在教養態度上的差異,並不代表誰優誰劣,我確信膜拜任何一方都是毫無意義且危險的事,不過在我看來,兩地各自好的地方的確很不一樣,所以互相學習是有益處的。
在德國工作這幾年,與德國和其他外籍同事一再溝通磨合的過程中,我們的確一年比一年進步,不管在彼此身上學習到的教養經驗,或是理解在不同文化底蘊裡的教育信念,都讓我們在情緒很糾結,覺得被氣到快要七竅生煙的時刻,能夠冷靜下來think outside of the box,而其中最大的贏家,當然是每一個我們所寶貝的孩子。
這種精神,不斷出現於荷蘭歷史中大大小小的重要時刻,譬如十六世紀時,荷蘭人為了擴大商業資產,創立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家上市公司,也就是名聞遐邇的「東印度公司」;而為了開墾更多農地以解決糧食危機,荷蘭人發展出現代的填土造陸技術,先將沿海溼地圈出一個範圍,然後將水抽乾,人為製造可供耕種的土地。
荷蘭是個低地國,隨時面臨跟海的戰爭,荷蘭公司因而累積許多開墾創造新土地的經驗,荷蘭的工程公司利用這種新造陸技術來開發全球開墾計畫,二○○五年卡崔娜颶風肆虐美國,美國紐奧良市政府就雇用了荷蘭專家,運用此工法來加強保護該地區的水壩。
荷蘭其他公司也運用這種突破困境的精神,建立出許多前所未見的商業模式。譬如荷蘭皇家航空公司為了克服國內市場規模小的問題,發展出現代航空業普遍用的軸輻式系統(hub and spoke system),把一個地區,如東亞、歐洲等的乘客集中在一個地點,先以大航班將他們運輸到另一個地區的核心點,再用小型的飛機運輸到各個乘客的目的地;荷蘭的飛利浦公司從一九七○年代開始研發卡式錄音帶的技術,一九八○年代跟Sony合作發明CD,現在看來已經過時的技術,當年可是獨領風騷。
荷蘭的創新精神不僅展現在商業界,荷蘭的運動界也充分展現創新能力,例如阿賈克斯足球俱樂部與荷蘭國家隊在一九七○年代為了提升整體足球競爭力,而發明了所謂的「全攻全守」足球戰術,啟發了現代巴塞隆納與西班牙國家隊的tiki taka戰術;荷蘭職業溜冰界發明了稱做clap skate的新溜冰鞋,帶動了一九九○年代溜冰界的改革,一九九六年開始,國際職業溜冰選手比賽開始使用clap skate,也締造了許多世界紀錄。
政治層面更不用說,荷蘭不只是歐盟的創始成員,荷蘭國內的政治人物建立了福利國家所謂的第三條道路(the third way),結合左派社會主義與右派的自由主義的政見,在許多政治議題上也採取極為前衛的做法,例如荷蘭在多元成家、安樂死、墮胎及毒品使用的政策辯論及法規制製定,都領先於其他國家,對許多荷蘭政治人物來說,這種政策上「先驅者」的角色,是他們的驕傲。
荷蘭將這種建立自己獨一無二價值的精神,落實在各個領域中,這樣的精神不僅成功地提升經濟競爭力,也使得荷蘭的職業運動員維持世界級成績,政治上也享有開放、先進且自由的聲譽。這是荷蘭對世界的貢獻,也是荷蘭人的處世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