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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構想是由蘇美璐兄弟姊妹共同創作, 開了一個Google Doc, 題名《往事只能回味》, 各自寫出大家記得的(食)事物,來紀念父母親養育之恩。大家邊寫邊看邊評,有認同有反駁,不亦樂乎。
後來各人因事忙而少了參與,由美璐一人繼續興致勃勃地寫了下來。
這是美璐的童年生活,也是許多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希望讀者看過本書之後,也挑起興趣寫下,畫下自己的兒時美食,讓往食可繼續回味。
《往食只能回味》蔡瀾誠意推薦:
從她的文字中,可以想到當年的美味,為甚麼會一直吃,吃到發胖為止,另一方面,又能看到無限的唏噓。
《往食只能回味》蔡瀾誠意推薦:
從她的文字中,可以想到當年的美味,為甚麼會一直吃,吃到發胖為止,另一方面,又能看到無限的唏噓。
作者簡介:
蘇美璐
原產地:中國
香港製造
英國包裝
現居設得蘭群島
糾纏不清的歷史,或者說是一種自由。
題材、風格、物料隨所需而變化,
鉛筆墨水、毛筆、水彩水粉,
魔術、歷史、動物、兒童、幽默、性……
或取自生活的速寫。
《往食只能回味》序 蔡瀾
在2016年9月,我們一班人為蘇美璐舉辦了一個畫展,地點在很偏僻的西營盤古建築保護的「長春社」,為期一個月。結果正如所料,要來的人總會來到,每天人頭湧湧,是近年來最成功的一次畫展。
一共有一百二十幅畫,是蘇美璐為她母親寫的新書所作的插圖,由五六十年代的黑白,逐漸進入彩色,見證了香港的歷史,也寫盡了她們一家人的親情。圖畫比舊照片更有詩意,非常之精彩,現在國內各大城市都來邀請她重展。
蘇美璐說她喜歡的是那些在平板電腦中作的黑白畫稿,我說沒有問題,只要她儲存在「手指」就是。在畫展中我弄來了一個大型電視機,插入「手指」,便能把她從五六十年代到現在的各張畫稿一一呈現給前來參觀的人看,兩種視覺享受都齊全了。
平板電腦的風格延續了這次《往食只能回味》一書的插圖,用黑白粗獷的線條記錄蘇美璐小時候吃過的東西,也是我們都試過的小食,我想每一個人都會在文字和繪畫中找回各自片段的回憶,感到非常之親切。
蘇美璐一直為其他人作畫插圖,這次更難得的是以自己的文字來表現。最初的構想是由她們兄弟姊妹共同創作,各自寫出大家記得的食物,來紀念父母親養育之恩;後來各人因事忙而少了參與,由蘇美璐一人興致勃勃地寫了下來,這點在書中後記的那篇詳細地述。
蘇美璐本人清清秀秀、高高瘦瘦,一副不吃人間煙火的樣子,想不到她小時是個貪吃的肥妹仔。文章中的裹蒸、蠔油豆、合桃蛋糕、崩大碗,有些現在還能找到,有些已經消失,至少味道已不一樣了。從她的文字中,可以想到當年的美味,為甚麼會一直吃,吃到發胖為止,另一方面,又能看到無限的唏噓。
圖畫中的形象和風格,與她替我作的插圖完全不同,在平板電腦中的畫稿作風,更加純樸天真。我問她今後會不會改變作風,完全用這種方式創作?她回答道,也許今後畫肥妹仔時,才會維持。
其實這也不是甚麼新風格,蘇美璐作畫一向嚴謹,在一張又一張的畫紙上起稿,最後才開始繪圖,她認為自己太過浪費紙張,平板電腦能夠幫助她解決這個問題。
平板電腦就像鉛筆和鋼筆,一樣是工具。舉一個例子,她最近跑到貝殼工廠去寫生,那裏又濕又冷,當然不能架起畫架作畫,有了平板電腦就有無限的空間,把整個工廠畫進去都行,只需按幾個掣就能放大或縮小,怎麼改動都不必換另一張紙。但是她認為如果今後不用紙張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不希望有一天看不到紙張。
這件事令我想起多年前,我們的書信來往用的是傳真機,在日新月異的科技進步下,我們開始用電郵溝通,她曾經嘆氣地說,再也看不到我的字跡了。
不過只要大家的感情還在,用甚麼工具都不要緊,只要有趣就是了。
不知不覺,我寫作,她插圖,也有近三十年的時間了,蘇美璐說把這件事告訴英國的友人們,大家也認為是一件嘖嘖稱奇的事。
是的,交得上蘇美璐這個朋友很幸福,我們那輩子的人,孝順父母,愛惜兄弟姊妹,尊重師生們的感情,是理所當然的。
在9月畫展期間,她們一家人從世界各地前來香港團聚,我問他們想吃些甚麼,大家都說懷念鏞記的燒鵝,就在那裏辦了一桌,蘇爸爸把學生們也請了過來,這些學生都是尊師重道的人,猶如家庭成員一樣。
年輕人知道了,都羨慕這種關係,問說他們為甚麼沒有這類的朋友?我也說不出理由來,只能回答:「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嘛。」
書中,蘇美璐把她的全家福畫了出來,並說出各人最喜歡的三種食物。
從蘇爸爸開始,難忘的是走難時一間小食店的燒鵝飯、北京樓的片皮鴨和六棉酒家的曹白鹹魚。
蘇媽媽的是外婆做的炒米團、大夾餅和檸檬蒸烏頭魚;美璐是豉油炒麵、豬油撈飯和蒜頭炒芽菜,而美璐的先生蘇格蘭人Ron Sandford則愛Pasta Fagioli、煙熏黑線鱈魚浸牛奶,以及英國人國食炸魚和薯條。
到了第二代了,我的乾女兒,美璐的千金阿明喜歡的是Nutella巧克力食品、Pesto Sauce,當然也有母親做的蛋炒飯。
美璐妹妹懷念的是媽咪的釀鯪魚、雞雜粉絲和釀矮瓜及釀青椒,她夫婿的三樣選擇為媽咪的煎牛扒、薯仔餅和北京填鴨。兩位女兒在外國長大,大的還有一點東方情懷,愛吃乾炒牛河,另外是西方的墨汁飯和葡撻,小女兒則是叉燒包、蛋撻和Sepia A La Plancha。
大弟最愛是臭豆腐、豬草菇湯和珍珠蝦丸,兒女各有所愛。
小弟和嫂夫人還是愛吃東方食物,還有一子一女都是。
全家福中連家貓也畫了進去,喜歡野兔、黑鳥和Go Cat罐頭,我有幸成為家族成員,我的三樣最愛是母親做的生腌肥膏蟹、奶媽炒的綠豆芽和丁雄泉做的油餅。
謝謝美璐記得那麼清楚。
內文試閱:
豉油炒麵
若可選擇至鍾情食品作為臨終前的最後晚餐,徘徊一碗飯和一碟麵之間,我會揀炒麵。
不是酒樓所謂的肉絲炒麵,一團麵炸得像個巢,淋上漿糊,難吃至極。我愛的是街邊檔的豉油炒麵,印象深刻是牧愛小學斜對面馬頭圍道的一個攤位,每天有個中年胖女人在炒麵,旁邊還有售賣車仔麵及雪糕等。
爐上放一個大鑊,盛滿琥珀色的炒麵,用幾條韭菜和芽菜點綴,偶爾吃到豬油渣,是低成本之作。久不久要用筷子撥動免黐底,但不要祈求能吃到熱騰騰的麵,因為面頭的已涼。即時吃的話,老闆娘就把牛油紙鋪在小膠碟上,挾一箸麵,醬料自加,也可像腸粉般打包拿走,收費三毫。吃時用牙籤叉起麵放入口,像在乞兒兜拿飯,食相不雅。我喜歡加大量甜醬和辣醬,又橙又紅混在一起,吃得糊裏糊塗,一碟通常不夠,再吃多一碟,之後也不滿足,已飽了但仍想再吃,到三碟之後沒錢便作罷。也試過狂吃四碟,麵頂在胃裏不上不落,又沒水沖下,難受得很。
我也不曉得炒麵好吃在何處,總之就是愛吃,想吃又不敢吃,一吃便不可收拾,像某些難解釋的感情,千絲萬縷,糾纏不清。
媽咪也懂得如何炒豉油麵,做小學生時已經頗有商業頭腦,想拿媽咪的炒麵在小息時賣,自己摺些小方型紙兜,吃得方便又企理,計劃盤算了很久,但想不通要收同學多少錢一份而最後不了了之。
很久也未嘗此味,不是見不到,就是見到也不會吃,可能像一些感情,擺在回憶會更加珍惜和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