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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徒:最泥淖的青春獨語,向如夢似幻的人生致意,太宰治經典小說集
作者: |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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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 |
劉子倩 |
書城編號: |
1382648 |
原價:
HK$107.00
現售:
HK$101.65
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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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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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 |
2018/02 |
頁數: |
268 |
尺寸: |
14.8x21 |
ISBN: |
97898695471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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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
晚安。我是沒有王子的灰姑娘。
我在東京的何處,你知道嗎?我們永無再見之日。
第四屆北村透谷文學賞得獎之作
川端康成讚譽:「能目睹《女生徒》這類作品,是時評家偶然的幸運。」
最泥淖的青春獨語,向如夢似幻的人生致意
「我們的痛苦,其實誰也不知道。等將來長大了,或許可以坦然追憶我們此刻的痛苦寂寞,說聲『真可笑』,但是,在我們長大之前的這段漫長的討厭時期,到底該怎麼生活?沒有人告訴我。」
《女生徒》收錄太宰治於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八年完成的作品,共十二篇。作品幅度跨越太宰中期及晚期,意象多元:有少女心的明亮太宰,也有細膩感性的善良太宰──「我懵懂望著花,心想,人其實也有優點啊。發現花朵之美的,就是人,愛花惜花的也是人。」
〈女生徒〉為太宰晚年重要作品,榮獲第四屆北村透谷文學賞,更受到川端康成等文學名家大力讚賞。〈女生徒〉以少女獨白口吻,描繪青春的泥淖苦澀,書寫你我都曾感受到的心境轉折──對外表的在意;對親人的疏遠;對異性╱同性的好奇;對世界的幻想。不幸(卻也中肯)的是,世界大多數人都是平凡人──沒有王子的灰姑娘、無法變天鵝的醜小鴨、不能變王子的青蛙。青春就是如此漫長,長到足以喚醒我們當炮灰的記憶。
本書精心收錄十二則短篇小說,共分三輯:
輯一「獨語」:以女性獨白體,描摹少女與少婦如錦如繡的情感,展現出女性的細膩、矛盾
〈女生徒〉以女學生日常為背景,敘述少女的心境轉折,及人世、青春的矛盾與徬徨。
〈燈籠〉講述貧窮女性的身不由己,她為愛犧牲、為信念執著,需要如此,也不得不如此,因為自身之血永遠沾不到他人心上。
〈蟋蟀〉為妻子不滿丈夫成名後變的如此虛偽勢利,所書寫的離別信件。兩顆心的背離,最沉痛也最孤寂……
〈千代女〉讓我們看見一名文采飛揚的少女,面對自身理念與文壇風潮有所錯落時,選擇自我放逐的背影,而不禁探問,理想與現實,孰輕孰重?
輯二「殘缺」: 涵括愛情、理想、人生遭遇等生命經驗,從千瘡百孔中提煉人生的美好與哀愁
〈姥捨〉描述一對夫妻相偕自殺,從妻子的溫婉順從、丈夫獨自深陷於厭惡與自棄中,看見彼此的貌合神離,並體認世俗價值的重量是如此不堪負荷。
〈時髦童子〉當一個曾把外表瀟灑與典雅當成唯一「生命」的人,卻淪落至窮困潦倒、只著褪色舊衣的處境;當往前眺望,滿目只剩過往,其中落差又是多麼蒼涼?
〈水仙〉冷漠高傲的靜子夫人,背後所藏祕密為何?敘事者「我」是讓夫人步向毀滅的元兇嗎?還是內在的不安、外在的虛矯,才是生命最無法承受的痛?
〈花燭〉無法說出口的情愫、不為外人道的心緒。如果人生的出發,總是充滿浪漫情懷,那你是那個陪我數著失落、聽著悲傷的人嗎?
輯三「嚮往」: 生命總有痛楚與遺憾,然而,身繫枷鎖還是要努力躍起
〈新樹之語〉「別沮喪,別失意,要自愛」。至少當我在這寂寞的空谷中長嘆,那回音裡,有你們的身影。
〈關於愛與美〉浪漫的兄妹五人,個性各個鮮明有趣。某日,他們虛擬了一位「老博士」,為其造「小說接龍」。每個人說的故事,又暗示了各自怎樣的個性內涵?我思能我在嗎?
〈黃金風景〉當我欺負、批評人時,總忘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獄。
〈饗宴夫人〉「夫人,今後您打算怎麼辦?還要勉強爬起來繼續宴客嗎?」夫人的執著是什麼?背後有何隱情?──宛如荒蕪沙漠的世界,能綻放高雅的人性之花嗎?
目錄
輯一 獨語
女生徒
燈籠
蟋蟀
千代女
輯二 殘缺
姥捨
時髦童子
水仙
花燭
輯三 嚮往
新樹之語
關於愛與美
黃金風景
饗宴夫人
內容摘錄
女生徒
早晨醒來時的心情很有意思。就像玩躲貓貓時,躲在漆黑的壁櫥中,蹲著動也不動,突然間,被小凸猛然拉開壁櫥門,陽光嘩地湧入,小凸大聲說:「找到妳了!」只覺得光線刺眼,接著,是古怪的尷尬,然後,心跳急促,合攏衣服前襟,有點難為情地從壁櫥出來,忽然感到有點氣憤,不,不對,也不是那種感覺,好像更惆悵。就像打開盒子,發現裡面還有小盒子,打開小盒子,裡面又有更小的盒子,打開之後,還有更小更小的盒子,打開那個小小盒子,還有盒子,就這樣接連打開了七、八個,最後眼前出現一個只有骰子大的小盒子,悄悄打開一看,甚麼也沒有,空空如也。大概就類似那種感覺吧。說甚麼神清氣爽地醒來,那是騙人的。就像一缸混濁的汙水,最後,澱粉漸漸沉澱在底部,上方逐漸出現清水,終於疲倦地醒來。早晨好像總是令人煩躁。悲哀的記憶大量浮現心頭,令人傷感。討厭,真討厭。早晨的我最醜陋。兩條腿酸軟無力,已經甚麼都不想做了。是因為沒有熟睡嗎?說甚麼早晨最健康,那是騙人。早晨是灰色的。每次都一樣。最虛無。早晨躺在被窩中,我總是格外厭世。很灰心。唯有種種醜陋的後悔一下子全都堆積在心頭,令人喘不過氣。
早晨,是惡意的。
「爸爸。」我試著小聲呼喚。異樣害羞又開心,起床後,匆匆摺疊被子。抱起被子時,不禁吆喝了一聲「嘿咻」,隨即一驚。過去,我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是發出嘿咻這種鄙俗字眼的女人。嘿咻這種字眼,像是老太婆才會喊的,很討厭。為什麼我會發出這種聲音?我的體內好像藏著一個老太婆,感覺很噁心。今後一定要注意。就像是對別人鄙俗的走路姿態蹙眉時,忽然發現自己也是那種走法,會非常沮喪。
早晨的我總是缺乏自信。穿著睡衣坐在梳妝台前。沒戴眼鏡,攬鏡自照,臉孔有點模糊,顯得特別溫柔。對於自己這張臉,我素來最討厭的就是眼鏡,但眼鏡也有旁人不知道的好處。我喜歡摘下眼鏡看遠處。視野整體朦朧,如夢似幻,像透過窺孔看畫面,特別美妙。看不見任何汙穢。只看得見較大的物體,只有鮮明強烈的色彩與光線映入眼簾。我也喜歡摘下眼鏡看人。對方的臉孔全都顯得溫柔、漂亮、充滿笑容。而且,沒戴眼鏡時絕對不會想和人吵架,也不想講別人壞話。只是沉默地發呆。這種時候的我,在別人眼中想必也看似老好人吧,這麼一想,我就更加安心發呆,更想依賴別人,心情也變得非常溫柔。
然而,眼鏡終究惹人厭。戴上眼鏡後彷彿就失去臉孔的感覺。從臉孔產生的各種情緒,包括浪漫、美好、激情、軟弱、純真、哀愁,那些東西,通通被眼鏡遮住了。而且,也可笑地無法以眼睛說話。
眼鏡,是妖怪。
或許是因為我總是討厭自己的眼鏡吧,我覺得有雙善睞明眸才是最好的。哪怕沒鼻子,哪怕遮住嘴巴,只要眼睛是那種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自己必須活得更美好的眼睛,我認為就很好。我的眼睛大而無神,毫無助益。如果仔細審視自己的眼睛,會很失望。連我媽都說我的眼睛無趣。這種眼睛大概就叫做黯然無光的眼睛吧。這麼一想,不免失望。都是這個害的。太醜了。每次照鏡子,我都深深渴望能有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最好是那種彷彿蔚藍湖水的眼睛,是彷彿躺在青青草原仰望天空的眼睛,不時還有流雲飄過。連飛鳥的影子皆可清楚倒映。我希望多見到一些美目盼兮的人物。
從今早就是五月了,這麼一想,忽然有點興奮。還是會欣喜。夏天快到了。來到庭院,草莓花映入眼簾。爸爸的死,變得不可思議。死去,永遠消失,這是難以理解的事。令人納悶。我懷念姐姐和離去的人,以及許久未見的人們。早晨就像是身邊有醃蘿蔔的臭味,讓人不是滋味地想起往事以及逝者們,真是受不了。
恰比和可兒(這隻狗是可憐兒,所以稱為可兒)嬉鬧著朝我跑來。讓二隻狗並排在我面前坐下後,我只疼愛恰比。恰比雪白的皮毛發亮很美麗。而可兒髒兮兮。當我愛撫恰比時,我知道可兒總是在旁邊一臉委屈。也知道可兒身有殘疾。可兒很可悲,所以我討厭牠。牠太可憐,因此我故意欺負牠。可兒看似流浪狗,說不定哪天會遭到屠狗人的毒手。可兒的腳不方便,逃跑時肯定動作很慢。可兒,你快去山中吧。沒有人會疼愛你,所以你快去死吧。不只是欺負可兒,我也會欺負人。我會故意刁難別人,刺激別人,真是討人厭的孩子。坐在簷廊上,我一邊撫摸恰比的腦袋,一邊望著綠意盎然的青葉,忽感窩囊,很想坐在土上。
我好想哭。如果用力屏息,讓兩眼充血,我想或許會掉幾滴眼淚,於是試了一下,但是沒用。也許我已變成一個沒血沒淚的女人。
我放棄那個嘗試,開始清掃房間。一邊打掃,忽然唱起「唐人阿吉」。不禁四下張望了一下。平日應該是熱衷於莫扎特和巴哈的自己,竟在無意識中唱起「唐人阿吉」,真有意思。抱起棉被時,我會喊嘿咻,打掃時會唱唐人阿吉,看來自己已經沒救了。照這樣看來,睡覺說夢話時不知會講出多麼低俗的話,讓我很不安。可是,又覺得可笑,遂停下掃帚,獨自笑了。
……
我們雖然懵懂,卻已隱約知道,何處才是自己該去的最佳場所、想去的美好場所、應該發揮自我的場所。我們想擁有更好的生活。那才是正確的希望及野心。我們急於擁有足以依賴的堅定信念。然而,如果想把這些全部具現於女孩子應有的生活上,到底需要多大的努力?況且還得顧及父母親與兄姐們的想法。(嘴上雖然說甚麼那是落伍的老古板,其實我們絕對沒有輕視人生的大前輩、老人、已婚者。不僅如此,想必總是把他們放在第二或第三位。)還有與自己的生活始終有關的親戚。有熟人。也有朋友。另外,還有總是以巨大的力量推動我們的「社會」。如果對這一切都加以思考、觀察、考慮,那已經不是發揮自我個性的問題了。我不得不認為,避免引人注目,只是默默依循一般多數人走的路前進,或許才是最聰明的選擇。如果把針對少數者的教育全盤實施,似乎太殘忍了。學校的教育,和社會的規則大不相同,這點隨著我們日漸長大已經明白。如果嚴格遵守學校教的規矩,會被視為笨蛋。會被當成怪胎。無法出人頭地,永遠窮得翻不了身。天底下有不說謊的人嗎?如果有,那麼此人將永遠是失敗者。在我的親人之中,也有一個人品行端正,擁有堅定的信念,勇於追求理想,堪稱是真正活著的人,但親戚全都把那個人貶得一文不值。很瞧不起他。像我這種人,既已知道那樣會被人瞧不起、慘遭敗北,我實在沒勇氣反抗母親和眾人,堅持伸張自己的想法。我害怕。小時候,當我的想法和別人完全不一樣時,我也曾問過我媽:
「為什麼?」
當時,我媽只是用一句話隨便帶過,而且很生氣。她說我那樣想是錯的,像個小太妹,當時她看起來很傷心。我也曾對我爸說過。我爸那時只是默默笑著。事後好像還對我媽說「這孩子不按牌理出牌」。但是隨著我漸漸長大,我變得越發畏首畏尾。即便只是做一件衣服,也會考慮大家的看法。至於具有自我個性的東西,雖然偷偷喜歡,也很想繼續喜歡,但是若叫我明確當成自己的特色表現出來,我不敢。我老是想扮演會讓人人誇獎的好女孩。眾人聚集時,自己不知變得有多麼卑屈。明明不想說出口,明明心裡不是那樣想,我卻言不由衷地滔滔不絕。因為我認為那樣對我更有利,更有好處。我知道這樣很噁心。我希望道德改變的時刻趕快來臨。這樣的話,想必不再有這種卑屈,也不必為了他人眼光每天過著謹小慎微的生活了。
……
明天想必也有同樣的一天吧。幸福一輩子都不會來。這我很清楚。然而,還是抱著肯定會來、明天就會來的信心睡覺比較好吧。我故意大聲倒在被窩上。啊,真舒服。被子是冷的,因此背脊很涼爽,不由陶醉。幸福遲了一晚來臨。我朦朧想起這句話。苦苦等待幸福,最後終於忍無可忍衝出家門,不料翌日,美好的幸福喜訊就降臨被自己拋棄的家,可惜為時已晚。幸福遲了一晚來臨。幸福遲了一晚來臨。幸福──
院子響起可兒的腳步聲。啪搭啪搭啪搭,可兒的腳步聲很有特色。牠的右前腳有點短,而且前腳是O型腿,所以腳步聲總是聽來寂寞。牠經常深夜在院子走來走去,不知到底在幹嘛。可兒很可憐。今早,我故意欺負牠,明天要好好疼愛牠。
我有個可悲的習慣,如果不用雙手蒙住臉就睡不著。我蒙著臉,定定不動。
墜入夢鄉那一刻的感覺,很奇特。就像用釣線拉鯽魚或鰻魚,有股沉重如鉛錘的力量,透過釣線拉扯我的腦袋,當我昏昏沉沉快睡著時,線又稍微放鬆。於是,我倏然清醒。然後,線再次用力拉扯。我昏沉入睡。線再次放鬆。這種情形重複了三、四次,之後,這才用力一拽,再次清醒已是早晨。
晚安。我是沒有王子的灰姑娘。我在東京的何處,你知道嗎?我們永無再見之日。
太宰治
太宰治
本名津島修治,出生於青森縣北津輕郡金木町的知名仕紳之家,其父為貴族院議員。
1930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法文科就讀,師從井伏鱒二,卻因傾心左翼運動而怠惰學業,終致遭革除學籍。1933年開始用太宰治為筆名寫作。1935年以短篇《逆行》入選第一屆芥川賞決選名單。並於1939年以《女生徒》獲第四屆北村透谷獎。但始終與他最想贏得的芥川賞無緣。
太宰治出生豪門,卻從未享受到來自財富或權勢的種種好處,一生立志文學,曾參加左翼運動,又酗酒、殉情,終其一生處於希望與悔恨的矛盾之中。在他短暫的三十九年生命中,創作三十多部小說,包括《晚年》、《二十世紀旗手》、《維榮的妻子》、《斜陽》、《人間失格》等。曾五次自殺,最後於1948年和仰慕他的女讀者於東京三鷹玉川上水投河自盡,結束其人生苦旅。
譯者
劉子倩
政治大學社會系畢業,日本筑波大學社會學碩士,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小說、勵志、實用、藝術等多種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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