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醫師,都曾拿手術刀會抖、面對病人得戴口罩掩青澀,也都經歷過無數拚了命急救,最末仍得向死神投降的心痛。《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正是每名醫者莫忘的初衷,急診室、內科、外科、燒燙傷中心、小兒科……人間最赤裸裸歡生悲死的場域,激盪出精粹而坦露、碎心亦溫馨的生命火花。
本書特色:
◎醫院──人間最赤裸裸歡生悲死的場域,激盪出一個高敏銳心靈精粹而坦露、引人入勝的創作火花,那是誠實、關懷、熱血、無盡的自我提問與自我期待……那叫「初心」。
◎收錄極動人的新版自序〈最親愛的身體/最祕密的心靈〉:
這本書裡寫過的那些文章,我是再也、再也寫不出來了。那些第一次急救、第一次縫合、第一次近距離逼視死亡臉孔的衝擊,現在都已不復出現;腦海中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鑑別診斷,與幾乎下意識運作的臨床處理流程。這幾年間我獲得了許多,也失去了許多;而弔詭的是,我失去的正是我所獲得的那些部分。
那年曾經的實習醫師們,現在四散各在各自的領域裡,努力成為自己當初憧憬的那個人。
或許我也走在形塑我自己的那條路上。
◎收錄文章得獎紀錄:
‧〈拍痰〉:第五屆懷恩文學獎首獎。
‧〈結繩記事〉:第三十四屆聯合報文學獎散文評審獎。
‧〈移植〉:2011中興湖文學獎散文組第三名。
‧〈面具〉:第二屆新北市文學獎散文佳作。
30分鐘急救極限到了……
我們停手,就代表了一切的結束;
然而我們不停手,一切就不會結束嗎?
▌寫下這一篇篇手記時,他仍是青春帶點莽撞、滿懷醫學想望的學生;
曾經的實習醫生,如今已是主治醫師,成為帶領那些年輕自己的人。▌
◆◆◆
我還活著,
但是有一個比我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倉促而忙亂地離開了;
死前的最後半個小時竟然是我、
這個沒大她幾歲的實習醫師,
在拚了命地代替她心臟的功用……
◆◆◆
‧他著迷凝望著主治醫師的手在患者身上自信輕飛,似一支精湛完美的命運之舞;也是同一雙手,在宣布病人搶救無效後,頹喪地垂下血汙白袍身側,瞬間蒼老。
‧他戰戰兢兢地赴火車站「面交」眼角膜,四周人們毫不知情擦身而過的是一層透明遺體,剛從死神手中被奪下,即將新生。
‧每天為病人抽第一管血,趁病人清早迷迷糊糊,只求「一針見血」,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換他被針扎!等待著血液感染結果的宣判,他忍不住開始為自己的生命倒數……
每一位醫師,都曾拿手術刀會抖、面對病人得戴口罩掩青澀,也都經歷過無數拚了命急救,最末仍得向死神投降的心痛。《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正是每名醫者莫忘的初衷,急診室、內科、外科、燒燙傷中心、小兒科……人間最赤裸裸歡生悲死的場域,激盪出精粹而坦露、碎心亦溫馨的生命火花。
生命的實習輪轉,撞擊著每個醫師都曾有的初心,更是使一名醫者生出仁心,對生命最無盡的扣問。
◎他們推薦的,是人人莫忘的──初心(推薦文依姓名筆劃序排列)
‧實習醫生面對教導他的資深醫師、醫事種種,有著深厚的敬懼;面對病人乃至疾病本身,有著柔軟的同情。阿布善於譬喻的文字,書寫了實習醫師的專業初體驗,無論他的醫術如何精進,這批文字都是珍貴無比的。──宇文正(聯合報副刊組主任)
‧這心情,類同當時我重新翻閱學生時代文章的驚訝與感嘆,原來,一開始的我(們)是這樣想的!但那激動,數年後,有些已被遺忘。或許,初心一定會老,但在乎的人必得時時回頭澆灌。──吳妮民(醫師/作家)
‧阿布抓住令人顫慄的話語、心酸的神情,將矛盾難言的感受以劇場般感官呈現;聯想力深邃,象徵表現的筆法增添了體會事件的層次,更使讀者共鳴、感動。──陳義芝(作家)
‧善用隱喻與象徵的阿布,每每把醫學生日常零星所見美好與哀愁,拔高到更開闊的視野,既有亙古流傳的醫學知識,也有奇幻文學般的詭譎想像;寫醫學而超越醫學,不只寫給過往的生者,也致意未來的死者。──鯨向海(醫師/詩人)
名人推薦
名人推薦:
Nikumon(醫師/圖文作家)
Peter Fu(外傷急症外科醫師/作家)
宇文正(聯合報副刊組主任)
吳妮民(醫師/作家)
侯文詠(作家)
陳義芝(作家)
劉宗瑀‧小劉醫師(乳房專科醫師/作家)
鯨向海(醫師/詩人)
(依姓名筆劃序排列)
作者
阿布
1986年生,現為精神科專科醫師。
著有散文集《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寶瓶文化新版,2019);本書於2013年由天下文化初次出版,入選台灣文學館文學好書推廣,銷售創佳績,並獲多所高中、職列為推薦閱讀。書中收錄的〈拍痰〉獲第五屆懷恩文學獎首獎,並選入國中國文教材,〈結繩記事〉獲第三十四屆聯合報文學獎散文評審獎,〈移植〉獲2011中興湖文學獎散文組第三名,〈面具〉獲第二屆新北市文學獎散文佳作,〈臨行密密縫〉收入《耕讀──150本閱讀的小美好》(五南)。
另一本散文作品《來自天堂的微光》(遠流,2013),獲第64屆「好書大家讀」年度最佳兒童少年讀物獎,並入選文化部第36次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
並著有詩集:《此時此地Here and Now》(寶瓶,2018),《Jamais vu似陌生感》(寶瓶,2016),《Dj vu似曾相識》(遠景,2012)。
目錄
【推薦序】致新一代的學弟 鯨向海(醫師/詩人) 6
【新版自序】最親愛的身體/最祕密的心靈 11
【舊版自序】盜火者 15
【開始了】即將失去的事 25
輯一 火炬
──新手上路,裝備記事
那些都是肉眼看不見,且無法被抽血檢查的數值所定義的事,但我知道:即使很微小,但它們存在。
白袍 30
面具 33
手機 40
結繩記事 42
洞巾鋪上之後 49
守歲 53
針扎 61
晨血 68
移植 74
臨行密密縫 79
外科醫師的手 83
開刀房內的巫師 90
主治醫師的笑 96
醫學辭典 103
晚禱 112
天空之城 115
值班室有鬼 117
鬼月 120
員工用餐區 123
雞排巷 127
輯二 成為
──失去的,正是獲得的
那些時刻如微小的繁星一樣點亮了治療室,好像遠處真的有一條銀河,只要努力伸出手,幾乎就能觸及。
最後三十分鐘 134
洞天 139
眼底的風景 148
整形外科的兩個世界 152
上將 155
阿靖的病房午後 161
拍痰 164
安慰劑效應 168
婚禮 171
產房 175
包心菜 181
不存在的孩子 186
野餐 189
臉譜 192
精神時光屋 200
膝蓋 206
遷居 208
【曾經道別】最後一夜 215
【舊版後記】關於本書 221
【附錄一】珍貴無比的…… 宇文正(聯合報副刊組主任) 226
【附錄二】讀阿布的醫療散文 陳義芝(作家) 230
【附錄三】漂浪之後,書寫誕生 吳妮民(醫師/作家) 233
序/導讀
【自序】最親愛的身體/最祕密的心靈
閉上眼睛,我幾乎還能清楚地回想起那些場景。
冷氣過強且永遠陰暗的值班室、開刀房電燒的氣味、此起彼落的NOKIA公務機鈴聲(啊,那是智慧型手機尚未普及的美好年代),以及餐廳裡聚集了分散在各個護理站的實習醫師的員工用餐區。
那是2010-2011年,我還是實習醫師的那段日子。距今大約已八年多前。
在這家時常變更的醫院裡,有太多地點永遠被封存在記憶裡了。值班室經歷過重新裝潢而變得明亮嶄新,餐廳也大幅改建過,員工用餐區被打散,以前常吃的麵攤跟熱炒都已經消失了。開刀房雖然還是存在著,但已永遠對我關閉;我的員工證失去了進入開刀房的權限,像被神祝福的光環剝落,下次再進去大概是以病人的身分了。醫院拆掉舊的停車場,在原有的土地上蓋了新的大樓,一條捷運線延伸過來,附近購物商場、新的住宅大樓如雨後春筍般建立。有些人買了房子,當然,附近的房價也早已翻了好幾番。
但我仍然住在實習醫師時期住過的舊宿舍裡面,室友是大學時代的同學。偶爾我們下班後相約吃晚餐,走過宿舍低矮的長廊時,有一種錯覺,彷彿這段逝去的時間並不存在;我幾乎以為我們還是當年的實習醫師,接到電話,趕赴插一床鼻胃管或補一筆醫囑。
然而當年一起實習的人們,現在幾乎都已在各家醫院裡升任主治醫師,成為新一代實習醫師們值班時的後援,或講台前被仰望的對象。
《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裡面的文章寫於2010年實習開始以後,到2012在非洲服替代役的那年之間。如同寫作當時隱約感覺到的,這本書裡寫過的那些文章,我是再也、再也寫不出來了。那些第一次急救、第一次縫合、第一次近距離逼視死亡臉孔的衝擊,現在都已不復出現;腦海中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鑑別診斷,與幾乎下意識運作的臨床處理流程。這幾年間我獲得了許多,也失去了許多;而弔詭的是,我失去的正是我所獲得的那些部分。
我後來選擇了一門未曾在《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裡出現過的專科,成為精神科醫師,通過專科考試後繼續著次專科的訓練;新書出版的當下,正準備要在同一家醫院裡成為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之後就要成為帶醫學生的那個人了。就像當年那些曾經指導過我的前行者們,我也將帶領下一代的年輕醫師,踏足醫學這個引人入勝的領域,一起去進行一場探索。醫學的火炬未曾熄滅,從前人的手中,一代一代地交接給年輕的實習醫師們。但學習者的身分還尚未卸下,就要開始成為指導者了,我真的有足夠的資格(而非醫院教職或期刊發表點數)帶領那些初入臨床的柔軟心靈,去接觸他人的受苦了嗎?
在醫學裡,學習似乎永遠沒有停止的一天。有別於《實習醫生的祕密手記》裡所描寫的身體疾病,精神科似乎更看重心靈的那一部分。但身體從未遠去。在醫學中心雪片般飛來的精神科會診裡頭,最常見的乃是譫妄,那是一種因生理問題而產生的精神症狀。即使我已經忘了大部分的內科知識,但那些年的經驗偶爾會跳出來提醒我,這個病人的狀況不對,需要提高警覺。也因為這樣,我曾經在會診時協助會談到一半口噴鮮血而必須插管的個案,也曾在急診抓出了極為罕見的新診斷庫賈氏症(Creutzfeldt-Jakob disease,簡稱CJD)。那些當下我是多麼感謝我曾接受過的訓練,以及那些以自身的受苦,而讓我成長的病人們。
但大多數艱深的內、外科問題,精神科醫師是無法處理的。幸好經過那麼多年,我的同學們都已是醫院裡各專科的高手了,有時不一定是正式會診,即使只是聚餐時隨口閒聊,都能讓我獲益良多。也有些人就此離開醫學,成為人工智慧專家、在藥廠裡擔任要職,甚至只是單純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年曾經的實習醫師們,現在四散在各自的領域裡,努力成為自己當初憧憬的那個人。
或許我也走在形塑我自己的那條路上。即使我的行醫之路大概不會再有那些鮮血四濺、生死懸於一線的急診室或開刀房場景了(希望不會),精神疾患也鮮少出現如內、外科疾病那樣奇蹟般的好轉,並就此完全治癒;大多數的時候,精神科醫師角色與其說是治療者,還不如說更像一個陪伴者,讓每個人在各自的路上,受苦多少能夠減輕一點。然而我還是在漫長的陪伴中,偶爾會獲得不亞於治癒病人的成就感。那或許是拒學的國中生開始跟班上同學一起煮火鍋的時刻;外人面前從不說話的小女生終於能開口和同學說話的時刻;或者頻繁自殺的青少女說自己最近已不再割腕的時刻。那些時刻如微小的繁星一樣點亮了治療室,好像遠處真的有一條銀河,只要努力伸出手,幾乎就能觸及。
那些都是肉眼看不見,且無法被抽血檢查的數值所定義的事,但我知道:即使很微小,但它們存在。
──寫於二○一九年五月十六日,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