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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洲,十三座城市 | 一場別離,一封疼痛,終而尋覓自我的分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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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洲,十三座城市 | 一場別離
一封疼痛,終而尋覓自我的分手信
▍我用十三場旅行離開你,我用十三場旅行抵達你。
我要一個人去完成你許諾過的旅行,
我要為我們兩個人,去看一看永恆。
那些能找回的東西,從沒丟失過。
那些失去了的,或許從未真正擁有。
當所有的碎片漸漸拼湊成一個人看的風景,
我開始明白,走那麼多路,
並不是要再次找尋到你,而是為了失去你。
在 我 們 生 命 中 , 有 些 人 , 再 不 能 回 到 相 識 的 最 初 。
但 是 , 我 們 會 記 得 。
▍舷窗下城市的人們,知道我正擦著他們夢境的邊緣經過嗎?
▍你,會在原地想念我嗎?
羅馬許願池 | 倫敦,記憶之城 | 北德之秋 | 德州,永恆的孤寂
肯亞,漫長的告別 | 印度洋的風 | 烏蘭巴托,世界的中心
赫爾辛基,就此道別 | 日本,以色列,米蘭,新加坡……
這是一場別離的珍重書寫,是疼痛卻療癒的分手信。陶立夏帶著一顆受傷的心踏上旅途,從羅馬出發,在米蘭結束。跨越五大洲,在行旅間尋找答案,終而贈予自己最珍貴的禮物──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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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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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療癒系作家群力推
作者
陶立夏
作家、翻譯。
著有《分開旅行》、《練習一個人》、《島嶼來信》、《如果沒有你》、《把你交給時間》、《甜月亮》、《此刻的溫柔》。
譯著有《夜航西飛》、《一切破碎,一切成灰》、《安尼爾的鬼魂》《給青年作家的信》、《賈曼的花園》、《親愛的安吉維拉》。
目錄
序言 ▎我用十三場旅行離開你,我用十三場旅行抵達你。
第一章 ▎義大利.瞬間即永恆
我們在愛情裡期待永恆,但這世間真的存在永恆不變的東西嗎?
第二章 ▎倫敦.記憶之城
從荒蕪到繁華,學生時代的記憶再次回來。溫言暖語,終成冰炭。
第三章 ▎北德.你喜歡布拉姆斯嗎?
再往北就是秋天了,我去北德拜訪布拉姆斯,還有他對克拉拉無望的愛情。
第四章 ▎烏蘭巴托.在世界的中心呼喚你
每次回程飛機遭遇顛簸,就知已到達烏拉爾山脈。我想去看看,這片荒蕪裡有什麼。
第五章 ▎肯亞.美麗心世界
吉力馬札羅山上的雪,馬賽馬拉的牧群,我好像開始懷念你了,像懷念一個故人。
第六章 ▎印度.印度洋的季候風
我經過印度洋,一路北上去看望世界上最寂寞的陽臺。原來有些人,確實深愛過。
第七章 ▎赫爾辛基.告別的月臺
赫爾辛基火車站,由你最喜歡的建築師設計。走了這麼多路,卻沒有與你重逢。
第八章 ▎墨爾本.南十字星空下的想念
這裡是薔薇和長羽鳥的天堂。世界的另一端。也許遠離,才能靠近。
第九章 ▎新加坡.一點新,一點舊
在輪船轟鳴中等待日出。我寫了滿滿的三頁信給你,最後寄出的卻是空白。
第十章 ▎德克薩斯.天邊的一顆孤星
頹廢的美國南方,劈柴餵馬的生活。我們有自由的靈魂,也有永恆的孤寂。
第十一章 ▎日本.等待的意義
人生是一期一會的事,就像櫻花。古都奈良的一杯茶,吉野山上的一段經。悸動的心漸漸靜了。
第十二章 ▎以色列.死亡之海
見過死海,就當死過一回,一切重新開始。我在哭牆前對世界上所有的神明說,讓我們自由。
第十三章 ▎米蘭.最後的晚餐
我回到這段旅行的起點,去看《最後的晚餐》。這是最後的告別,我終於可以重新去愛了。
再版後記 ▎假如可以戰勝時間
序/導讀
序言
我用十三場旅行離開你,我用十三場旅行抵達你。
M:
深夜,三千九百英尺高空。前往米蘭馬爾彭薩機場的航班。然後轉機前往羅馬。
羅馬,永恆的城市。我曾在噴泉裡留下過願望。而此刻,你大概還在辦公室處理文件吧。等到你發現我和我行李箱已經不見,會是在什麼時候?
我沒有告訴你,最近開始反覆做著相似的夢。在夢中,旅途很長,但我忘記帶相機、帶膠捲、帶行李,並且一而再地找不到你。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七年,你開始開玩笑說,當年的少年愁緒都變成了體重。你從來都是寡言的人,從我們最初相識時就是這樣。但你的沉默曾讓我覺得那麼沉穩,想要緊緊握住你的手,然後柴米油鹽,朝九晚五,得到你一句承諾,就埋頭安心去過一生。
對於你的工作,你隻字不提,若我問起,你用一個字回答:「忙。」我總愛說:「有時間,我們去百老匯看歌劇,或者去米蘭看《最後的晚餐》。」你依舊只是答:「好。」我希望這不是敷衍,而是肯定。但漸漸,你的沉默裡出現太多黯淡不明的東西,你彷彿忘記了那些承諾。
「拖延,即是最嚴厲的拒絕。」我們的人生中,等待總是多過期待,而沒有期盼的等就如同沒有燈的荒野。如果你開始忘記光的樣子,那一天,你就瞎了。我不想這樣,我不願意我們的故事像世間所有令人扼腕的故事那樣,在最關鍵的時刻以無言收場。
我時常比你先回到家,今天你又在加班。上個週末也是如此,我到了家,想看新聞,發現電視壞了,會自動將音量調至零,好像有人在別處遙控。電話報修,很快來了一個修理工,把電視從牆上取下來,拆開後背。他說是經常不看,所以接收器的接觸壞了。
後來我把電視的事情告訴你,還告訴你修理工人講的故事:不久前就在同一社區,一對夫妻吵架,丈夫一手砸掉了液晶螢幕,尺寸和我們這臺一樣。更厲害的是,他們吵架的時候互相砸東西,把家裡的所有電器全砸壞了,然後再重新買。
最後,我說:「他們一定很相愛,捨得在對方身上花這麼多錢。」
你笑了:「對,一定很相愛。」你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我的眼睛。我是個時常丟三落四的人,卻偏對這樣的細節執著一念。
為了慶祝二○○九年的新年,我們一同出去吃飯,你選了最貴的餐廳。晚餐後侍應生送來幸運餅乾。我打開我那一枚,裡面藏著這樣一張籤文:「你要靠放棄來獲得。」當時你正示意侍應生結帳,沒有留意我將那張紙條偷偷藏進外套口袋。上車後你突然問:「你的紙條上寫著什麼?」
我隨意搪塞,說只是無關緊要的話,又問你那枚餅乾裡的紙條上寫了什麼。你答:「我不喜歡吃甜食,所以根本沒有打開。」然後我們看著城市的夜色,陷入沉默。
「這個世界最難的事莫過於在多變的世界裡維持不變的關係。」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永恆。我害怕人心的無常,我害怕我們之間愈來愈寬廣的距離,我害怕失去你。
「你要靠放棄來獲得。」那麼,我是否應該用離開的方式,抵達你?
飛機轟鳴著飛進夜色裡去,一路向西。放妥手提行李就鋪床睡覺,空服員送來拖鞋、洗漱用品、巧克力和果汁,問:「送宵夜的時候需要叫醒你嗎?」我說:「不,千萬不要。」我想要沉睡,想要忘記內心痛楚。迷濛中,聽見餐刀輕微碰撞的聲音,讓我想起冰冷的手術器械。
但其實凌晨我就醒了。飛機正穿越西西伯利亞上空的劇烈氣流,進入歐洲。天際線上有一抹豔麗的紅,如無數心事與記憶無聲湧動。
舷窗下的地平線上,有一座孤獨的小城。這個城市的人們,知道我正擦著他們夢境的邊緣經過嗎?他們知道黎明就要來了嗎?
你,會在原地想念我嗎?
那些能找回的東西,從沒丟失過。那些丟失了的東西,或許從未真正擁有。
我打開閱讀燈開始給你寫這封信,我想要告訴你:我愛你,只愛你。但是,我們要暫時分別了。我要一個人去完成你許諾過的旅行,我要為我們兩個人,去看一看永恆。
祝,安。
試閱
〈許願池沒有忘記〉
第一次去羅馬時才二十三歲,天真得可怕。酷熱的八月,陽光像熱油一樣倒下來。這座永恆的城市好像沒有樹蔭,卻到處都是古跡,隨便找一幢出來都比我老幾千歲。走在它們面前,覺得自己像隻朝生夕死的螻蟻。
羅馬競技場就在路的盡頭。寬闊的大道,是為了方便當年羅馬士兵凱旋時八駕馬車齊頭並進,這座城市的主題就是征服與朝代更替。我覺得頭很暈,在路邊販售地圖和明信片的小攤上買了一本小冊子,每頁都覆一層透明塑膠膜,將膜拿開是古跡現在殘舊的樣子,覆上就還原成當年的富麗堂皇。好像千年的時光,一開一闔,就過去了。
因為迷戀《羅馬假期》,一點都不怕俗氣,興沖沖去西班牙廣場朝聖。結果西班牙廣場正在進行維修,塔樓被廣告簾幕遮得難覓真容,臺階上當然坐著滿滿當當的遊客。即便如此也沒覺得有多少失望,又興致勃勃去看羅馬許願池。聽說要扔三枚硬幣進去,不厭其煩去便利店換硬幣。
店主是個年輕人,看著我熱切的樣子,告訴我說,最後一個願望一定要是重回羅馬,這樣就代表你的願望都能實現,你會回來還願。
我對著噴泉說:「讓他愛上我吧,讓他愛上我吧,我們一起重回羅馬。」
現在我回來了,依舊是一個人。M,我想,我們不應該在自己的願望裡牽涉進別人的意願,否則神明都不知如何決斷。
〈在時間的河上〉
十四世紀建造起來的拉穆古鎮曾是傳統香料貿易重鎮,蒙巴薩興起之後,這裡便衰落了,蒙巴薩的興盛使得拉穆的沉寂顯得更為無奈而漫長,但當潮水帶來的東西又被潮水帶走,將生命託付予海洋的拉穆人重新找到了他們的生活方式。
第一晚下榻的謝拉別墅(Shela House)是幢白色的石頭建築,讓我想起愛琴海邊的小鎮。它與鄰近的海濱別墅(Beach House)、棕櫚別墅(Palm House)、花園別墅(Garden House)一起,屬於摩納哥公主卡洛琳。每家酒店都是獨立別墅,其中最大的海濱別墅可住十個人,最小的花園別墅可容納四人。每間別墅都有私人庭院與露臺,管家負責準備三餐。我要做的不過是躺在露臺的吊床內喝飲料、讀小說、看風景,或者找艘三桅帆船出海去。
高高的雕花四柱木床上鋪著白色亞麻床單,風扇緩緩轉動,和拉穆島上的所有房屋一樣,房間內沒有空調,隔著白色蚊帳,你可以看見印度洋藍灰色的海,與遠遠的一線島嶼輪廓。唯一的電器是天花板上的風扇。拉穆人為每只杯子製造木蓋,為牛奶罐編製串珠罩網,但他們對電視、電話之類毫無興趣。
M,你不在這裡,我只有獨自在陽臺上看天空,或者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起看風景。天空是悠遠的藍顏色,有鑲著金邊的銀色雲朵。鳥群在白色的石頭房子間盤旋飛翔。
發現此刻的天空,和倫敦的、巴黎的、日內瓦的、佛羅倫斯的……都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不一樣是從我心裡生出來的,它改變了我看待這個世界的面目,就如同改變了照亮這個世界的光線。
我們顧慮太多,要求太多,到最後繞了很遠的路回來,留在手心裡的,也還是最初的那一點感動。以為只要繾綣過一時,就能用這樣的心去愛一世。但是在這激流一樣的人世間,誰真的能夠?
我現在不會再覺得心痛,只有一種難言的悵惘。因為我更加懂得你,懂得了人世的不確定。
〈靠岸〉
一個星期後,終於在新加坡聖淘沙靠岸。我上岸的那天,麥特來送我,遞給我一只白色的大信封。
「謝謝你的番茄和陪伴。」他說,「現在,能笑一個了嗎?」
看著他認真的眼眸,我只是問:「那你,準備上岸嗎?」
「或許,下次吧。」
坐上酒店派來的車,我打開信封,裝的都是麥特拍的照片,裡面全是海洋:不同季節中,不同表情的海洋。而最後一張照片裡,我站在船頭,面前是火一般的落日。
曾經想要和M一起看遍全世界的海洋,但到頭來,不過是我形單影隻朝前走。看著車窗外逐漸靠近的塵世人煙,感到想哭、沒有眼淚的困乏無力。在海上漂了太久,沉默了太久,已經想不出,再開口時那第一句
話,應該要怎樣講。
車駛入聖淘沙島,天色還沒有全亮,茂盛的熱帶植物在半明半昧的天色裡看來,滿目蔥蘢。好像已有數個世紀不曾看見這麼多綠色。收音機的音樂夾雜在冷氣的聲音裡,很安靜。第一線晨光打在手上,如火焰般濃烈,卻是涼的。
M,你已在我們並肩同行的旅程裡先一步抵達終點,上岸前行。而我獨自留在水天蒼茫處,兩袖孤寒,不知所以,只能等下一次潮汐更改,帶我駛往另一個方向。
但你是否明白,不爭奪,並不是不在乎,只是性格使然。觀棋不語,更何況是註定要曲終人散時的一局枯棋。那些在舌尖醞釀良久卻沒有說出來的言語,默默咽進肚去。不知某一天氣急攻心,會不會悉數翻湧而出。
嘔心瀝血,確也是感情的一種。
〈下一站,是哪裡〉
我從蒙古回來的那個週末,M搬了出去。
他搬走的那個晚上,我獨自在陽臺坐到半夜。原來是月半了,天空一輪圓月。這光,配玻璃水晶心肝最合適。應該找一間院子,香茶、蟲鳴、醉花陰。你看,我們總是太多的感慨,太多的遺憾,卻不知道今朝的笑,才最珍貴。
到書房,找出毛筆,磨墨,臨一頁字帖。不知不覺窗外天色微明。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迷濛間聽見廣播裡說,有大霧,那種秋天的大霧。機場的航班取消,高速公路暫時關閉,碼頭封鎖航道……甚至在市中心,能見度也只在十至二十公尺之間。然後又彷彿聽見雨聲。等我醒來,發現太陽已經出來了,霧散得只剩一點。老樣子,洗澡、喝茶。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只是坐著喝茶。
M搬出去以後,才發現這間公寓比想像中空曠得多。
我又開始時常失眠,睜著眼睛躺在沉沉夜色中,只有客廳的冰箱偶爾發出聲響。我開始想一些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比如:究竟是誰最先想到要在冰箱裡裝一盞燈?
當你在午夜穿越黑暗打開冰箱門的時候,暖黃燈光與微涼的冷氣一同流淌,彷彿打開一個魔幻新世界。那道光,就像是無論多晚,回去的時候總有人在為你等門。這真是工業設計史上最精妙最溫情的設計之一。現在賣冰箱,常常會以低雜訊低耗能為賣點大力宣傳,但其實,我卻並不介意冰箱製冷時發出的雜訊,那嗡嗡聲,時常給我無限安慰。
夜半聽見,彷彿還有個人沒有睡,在默默為你守候。而你放進冰箱的東西,它都會為你妥善保管。這就是冰箱,內心寒冷,實際上又極其溫情脈脈。
記得看過吉本芭娜娜的小說《廚房》,裡面的女孩孤身一人生活,夜裡睡到廚房,聽著冰箱的聲音入睡。這樣說來,我有時候確實是滿寂寞的。但在這節奏愈來愈快的世界上,從不會覺得寂寞的人大概真的存在的。
曾有人在我低落的時候勸慰我說:所有的人生苦難都會轉變成人生財富。若事實誠如他所說的那樣遵循著物極必反的套路,那生活裡所有的寂寞最終會不會都轉化為愛?我們如果因為寂寞,而學會了與身邊的世界培養出一段段健康樂觀的感情,也是無比幸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