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荒謬離奇更勝黑色喜劇,有時陰晦敗壞猶如槁骨腐肉
然而,暖時卻如三月春陽,離去時總令人流連難捨
這是人間,一個比鬼域更奇幻的所在
這裡有一段段笑淚並陳的,真人實事
歡迎蒞臨!
◆感動分享40,000次,共鳴留言逾10,000筆,數萬粉絲敲碗苦等!
◆她是臺灣版的金智英,更是青春版的陳嘉玲,用善感嫻熟的筆、洞悉敏銳的眼,寫給這世代每一個身為女孩,或曾為女孩的妳
◆朱宥勳∣作家、柚子甜∣作家∕心靈工作者、黃大米∣職場作家、劉宗瑀∣小劉醫師 動容推薦
女孩,那些強加解釋的標籤都不屬於妳,甚至風吹就會掉,
千萬,不要撿起來再往身上貼,因為妳是那麼地耀眼!
月經來潮要隱諱地說「那個來」才有教養、制服裡除了內衣還要加一層小背心避免暴露、校園熱門的霸凌人選比天氣莫測高深,唯恐哪天醒來換成了自己、過年家族聚會總以碎唸八卦作為關愛的表達、職場裡不管多拚命永遠有前輩老鳥說唉這你不懂、長輩治喪期間往往是數十年愛恨情仇的總結算……而我們還是不輕易對身邊人說愛,直到生命盡頭。
身為女孩,在臺灣,我們幾乎都是這麼長大的。有著類似的故事,也有著同樣的徬徨與無奈。作者在媒體圈工作數年,採訪過無數人,才發現最荒誕離奇的是你我身邊的故事,而那各種無人願意修復的異常,卻是我們日復一日的日常,漸漸習以為常。
於是,她以極富畫面感的文字,記錄下這些奮力摸索著成長,最終綻放獨特光芒的軌跡,讓我們知道自己不孤單。也提醒著,或許我們無法什麼都要,但千萬不要連自己都丟掉。就讓那些來不及的事,讓我們成為更好的人吧!
作者的文字像一面面磨亮的鏡子,你第一次在反射裡讀到自己眼中的恐懼,你才知道,那確實是傷。跟著回顧自己的童年、職場生涯、性別角色,甚至國族定位,字裡行間的痛快之外,過去的自己,彷彿也獲得了釋放。——柚子甜∣作家/心靈工作者
好評推薦
───|萬筆留言淚眼狂推|───
.妳的文字完整了我的每個禮拜四。
.鼻子裡有味蕾嗎?為什麼我看完覺得鼻子好酸?
.謝謝妳的分享,充滿了現代女性具有勇氣、智慧、無畏的精神,多希望我女兒也能擁有這些特質。
.好心疼這樣的故事,但我知道它們始終沒有停止發生過……
.爽快~妳把所有上班族只能OS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很喜歡看妳的文章,這些故事告訴我,無論世界怎樣荒誕,總有一點點勇氣與美好。
.即使四周被黑暗層層包圍,妳還是選擇穩穩地保護妳的光,謝謝妳接住妳自己。
.妳的文字真的有種魔力,一字一句幻化成畫面,彷彿我就站在妳旁邊看著。
.明明很喜歡這篇,怎麼看著看著也是柔焦了……
.妳的文字總是能穿透進人心,看得我淚流滿面……
.很有畫面!每個年代都有一些妖魔鬼怪,而我們剛好遇到。
.從來沒有被鬼故事嚇哭過,第一次就獻給妳了,謝了。
.喜歡妳的文字,溫柔又剛毅,溫暖了讀者的心,給了我們力量。
.謝謝妳願意分享這件事,在這個渾沌而茫然,對未來充滿不安定的時代,讀完內心浮起了一絲絲感動。
作者
少女老王
一九九○年生,電影相關科系出身的新聞從業人員,入行八年就跳槽了七次、面試超過二十次,途中還跑去日本留學一年。是一個被社會生活火烤八年,仍只有三分熟的媒體人。
二○一九年七月成立粉絲專頁:「比鬼故事更可怕的是你我身邊的故事」,分享職場才有的群魔亂舞、女性視角下的光怪陸離,以及新聞無法告訴你的真相。
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常常直面現實,抱怨與憤慨成為日常的一部分,但當這些負能量轉換為文字時,內心的溫柔卻又會湧出,包裹住遍體鱗傷的雙腳,繼續邁向明天。
甫成立專頁,文章陸續獲Big Data Group大數聚、女人迷womany、今周刊、BuzzOrange報橘、香港地等媒體分享轉載。
人之所以比鬼可怕,是因為你會去想像鬼多可怕,卻總相信人會善良。
歡迎重新認識這個你∕妳以為自己已經習慣的世界。
目錄
自序:我依舊在這裡,而且有你們陪伴
推薦序:他人的鬼故事,是我們共同的過去式 柚子甜
第一話:打印著第二類字樣產出的女孩們
1 先得不是人
2 如影隨形的枕頭怪物
3 遮蓋慾念的小背心
4 愛,是要摸又要叫
5 拜託賜一個聖筊吧
6 金銀色的雪漫天飛舞 7 雨中的菜包
8 黑道的葬禮
第二話:妳站在界線的哪一邊?
1 我罷免了我的老師
2 染紅的毛衣
3 不只是失去老師
4 時鐘指針走過的同一段面積
5 嗨,雙胞胎
6 一張順產的照片
7 七年級生們
第三話:媒體叢林裡的槍林彈雨
1 第一次應酬就中毒
2 短褲與短裙的差別
3 因為妳沒有錯
4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都想要
5 我們明明都是人
6 年終擂臺
序/導讀
自序
我依舊在這裡,而且有你們陪伴
首先,我想先謝謝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沒有你們,我不會想起自己還有一枝筆,也不會有動力向世界傾訴那一次次幾乎耗盡我所有精氣神的「勇氣」,更不會有在這裡為自己寫「序」的機會。 雖然現在的人,很少讀書了。
記得在我上大學以前,那個還沒有智慧手機的年代,圖書館就是我的Google,手指劃過書架上高高低低的書封,暢遊金庸全集的武俠時空、《池袋西口公園》作者石田衣良筆下的日本次世代、《白色巨塔》作者侯文詠用白話文勾勒出臺灣現實、《姊姊的守護者》系列作者茱迪.皮考特用磚頭那麼厚的篇幅,細膩描繪弱勢族群的生活點滴,每一本在最後的反轉,總讓人心情難以平復。
只是窩在書堆裡,就算不真的出國,內心也如環遊世界一般富足。
前幾年受邀到日本長野出差,當地人自己都說長野太偏僻、觀光做不起來,我忍不住用日文回說:「能到長野,對我來說是圓了一個夢。」小時候讀了日本作家恩田陸的《常野物語》系列,深深陷入她筆下那處孕育出無數超能力者的「長野」魅力之中。小說裡,長野是日本本土最難到達、人煙稀少、被神祕自然能量眷顧著的地方;現實中,被群山圍繞的地形也成為天然屏障,更讓我相信作家筆下的奇幻世界,可能是真的。
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那群長野人深受感動的神情,他們的魅力或許不在網路隨手搜就幾萬條的吃喝玩樂資訊裡,但卻能成為書本裡最動人的故事。
小時候的我、窩圖書館的我、在長野的我、在社會浮游的我,對書一直有著特殊的感情與憧憬,怎樣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寫出一本世界。
有一種民間傳說,叫做「逢九必衰」,意思就是歲數裡出現九這個數字,那年都得活得低調一點才能逢凶化吉。不太迷信的我在二○一九年的生日,大肆慶祝了好幾次,結果還真的在前東家度過「一年未滿、凶度十以上」的奇葩日子,就像抽中了「性騷擾」「職權騷擾」「性別歧視」「年齡歧視」違法大禮包。於是我開始在個人社群頁面連載職場生活,竟意外收到各個時期朋友們的敲碗,包括大學時為了交作業認識的電影導演、美國打工時認識的才女作家,甚至收到各種工作機會,原本深陷泥沼的人生,突然出現好多新的選擇。
二○一九年七月八日,在這個數字諧音唸起來超解氣的日子,粉絲專頁「比鬼故事更可怕的是你我身邊的故事」成立了,一篇篇分享自身經驗的故事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與範圍不斷擴散、迴響,而之後的媒體轉載甚至出書邀約,對我來說更像是在做夢一樣。
雖然在經營粉絲專頁的過程中,我常常深陷痛苦回憶,一邊寫、一邊哭,更常常被自卑心理折磨,懷疑像我這樣平凡、沒有高學歷,又常常滿載負能量的我,是否真有資格分享故事讓人閱讀。
但在我最輕視自己的時候,收到了來自圓神出版社的出書邀約,給我機會一圓作家夢,而且還不斷在我第N次陷入自我懷疑時,給我許多打氣、鼓勵,能遇見這麼溫暖的團隊,真的很幸福,也很感謝。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想在這個世界平凡地活下去,儘管不是每一天都過得很順遂、不是每一天都覺得呼吸理所當然、不是每一天都讓人對明天充滿希望、不是每一天都充滿勇氣對抗惡勢力,但我依舊在這裡,時間依舊在走。
而且有你們陪伴。
推薦序
他人的鬼故事,是我們共同的過去式
柚子甜 緣分串起我和少女老王,是約莫十年前的事。
雖然一開始並沒有很快熟絡,卻也因為這條「弱連結」,我才有幸在她撰寫一篇篇「職場鬼故事」的時候,能搶著搬張小板凳坐在第一排,等著她發布在私人臉書的驚悚人生—沒錯,這個創立半年,每篇文章就已動輒五千上萬讚的粉絲團,開始只是誕生在私人臉書,寫給我們這些朋友看的小故事。
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只要滑到她的發文,不管當下正在做什麼,都會立馬停止手邊的事搶先看她的文章。起初只是對少女老王的經歷嘖嘖稱奇,同時被鮮活而獨特的文筆打動,看得欲罷不能,頻頻「敲碗」問什麼時候有下一集。但時間慢慢拉長,我發現她有一個強烈的特質深刻地吸引我,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傳訊息跟她說:「妳的勇氣,應該是我的兩億倍吧。」
慣老闆、職場騷擾、性別歧視,這些看了讓人揪心的經歷,我自己遇過,也是很多人共通的遭遇,頂多只是職場文化的差別,有些人的情節也許沒有這麼刺骨。然而基於「以和為貴」的社會氛圍,我們常常選擇忍氣吞聲,反覆地對自己叨唸:「是妳想太多了。」「沒那麼嚴重。」「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要跟他認真他就會自討沒趣了。」
但,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因為迴避衝突,用這些胭脂粉飾自己蒼白的疼痛呢?又或者更殘酷的是,整個社會都希望女生這樣自我檢討、自我弱化,好讓「潛規則」繼續運作下去?
作者的文章讀起來很痛快,「快」自然是大快人心,反擊壓迫的那一面,但我細讀書稿後深深反思,更想好好呵護的是「痛」——讀罷文章,餘韻繚繞的時候,我們這個世代的女生,都在心底,隱隱感受到一種共同的疼痛。
那種痛是:被指認了傷,才意識到它的不曾消失
有些東西,不是不痛,而是沒被指認出來,才以為它不存在。
職場中似是而非的價值觀、求職時不可理喻的潛規則、學生時期老師的無上權威、家族鬧劇裡到底什麼才是「孝順」的荒謬書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小時候的作者在大人的眼皮底下過活,逢年過節要爺爺奶奶叔叔伯伯輪番喊一聲,這也就罷,但還是小孩子的她,如果不小心漏了哪個不在場的誰,長輩會直匆匆地跑出來,指著她鼻子質問:「妳剛剛為什麼沒有喊我?」等她慌張地補喊長輩稱呼,才換來對方親暱地揉揉捏捏:「好乖好乖。」
這一幕滿滿的既視感,我瞬間被拉回了兒時,逢年過節被爸媽帶到親戚家,就是面對一輪板著臉的大人,端起架子等小孩「喊人」的SOP,以確認長輩不可侵犯的權威。甚至小時候接起親戚打來的電話,對方也是第一句問:「你是誰?」下一句才是:「我是某姑姑。」而你必須毫不猶豫地大喊姑姑好,否則對方下一秒就是酸你:「怎麼都不會叫人?」「這麼沒有禮貌。」「你爸媽都沒有教你?」
小時候,這些心靈的刮傷習以為常,甚至不曾懷疑它是一道傷。直到近年來,市面上陸續出現的親子教養書,以及作者的文字,都像一面面磨亮的鏡子,你第一次在反射裡讀到自己眼中的恐懼,你才知道,那確實是傷。
跟著少女老王的文字,回顧自己的童年、職場生涯、性別角色,甚至國族定位,字裡行間的痛快之外,過去的自己彷彿也獲得了釋放。
(本文作者為作家∕心靈工作者)
試閱
5 拜託賜一個聖筊吧
病了很久的爺爺,算是安祥地在醫生特意安排的單人病房中走了,護理師平靜但熟練地將爺爺推到走廊另一端的安置室,一路上為了不引起恐慌,爺爺的臉上並沒有蓋上白布,倒是跟在病床後的奶奶及姑姑們痛哭癱軟的模樣,足以讓整條走廊上的人都知道,這張病床上的人已經不會再醒來了。
十分鐘後,醫院合作的法師匆匆地進來,一邊脫下羽絨大衣,露出藏在裡頭已經著裝完整的法袍,一邊從懷中掏出金色的鈴。
「跪!」法師吆喝一聲,所有人圍繞著病床跪了下來,值班的年輕小醫生突然現身,不帶任何情感地宣判了爺爺的死亡時間。緊接著換禮儀人員現身,將寫滿紅色經文的黃色法被蓋在爺爺身上,在這個幾乎全白的空間裡,唯一沒有生氣的爺爺被布置成最鮮豔的一片。然後在法師無視醫院「輕聲細語」告示的嘹亮誦經聲中,全場跪地的子子孫孫也不顧「保持安靜」,輪番哭嚎起來。
我跪在靠近爺爺上半身的床邊,雖然悲傷,卻因從沒看過死去的人,沒能忍住好奇地觀察起法被下的爺爺。
本來應該自然起伏的胸口,徹底不動了,就像小學素描課時擺在桌上的靜物,在孩子充滿個人風格的生澀筆觸下,看似擁有不同的生息,但實際卻逕自始終如一,永遠都只是同一種模樣。原來當人類不再擁有生命,整副軀殼也會是如此死寂。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雖試著靜止不動,卻仍會在肌肉收縮、血液循環,以及屏不住的呼吸中,無法控制地顫抖。
這就是生與死的差別啊,我想。
我家位在宛如都市叢林的雙北市中,這個電梯小、公設小、大門窄得如同柳樹枝枒一般的小窩,棺材是怎樣也不可能進得去的。於是離開醫院,爺爺的大體只能先移到殯儀館暫存,再把靈位請到家裡,並且採用比較低調的佛教儀式。
為了替爺爺招魂、做七,姑姑們和表兄弟姐妹都來了。我爸是家裡的獨子,就習俗上來講,他要負責所有事情,但很遺憾的,他同時是家裡的老么,所以他還得面對來自姐姐們,就是我的姑姑們的各種壓力。
比如說,辦法事前必須透過招魂恭請爺爺回來聽經,師姑請我們從錢包拿出兩枚十元硬幣當作擲筊,跟爺爺溝通。原本應該是我爸率領全部家屬跪在地上,但最後變成我爸的大姐(我的大姑姑)跪在最前面,手裡握著那兩枚從我爸口袋掏出來的兩枚十元硬幣。
師姑帥氣地搖起鈴:「來看爸爸回來了沒,來!」
錢幣擲出去,兩個正面,沒有。
「沒關係,老人家比較慢!」師姑熟練地安慰:「來,再叫爸爸爺爺一次!來!」
「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兩個反面,沒有。
「現場有沒有人沒到?」師姑:「沒到的話,跟爸爸講一下原因。」
我爸:「大家都來了。」
師姑愣了一下:「那應該是沒聽到。」
「不然我們這次大聲一點!」師姑用手搖飲料店搖珍奶的方式劇烈搖著鈴。
我們跟著怒吼:「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兩個反面,第三次沒有。
「好的。」我彷彿看到師姑的腦袋瓜在高速旋轉:「啊!爸爸生前是不是腿腳不方便?」
我爸:「對。」
「那肯定是走比較慢。」師姑安心地點了點頭:「來,再問一次!來!」
「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兩個正面,第四次沒有。
「換兒子來好了。」師姑抱歉地輕拍大姑姑的肩:「大姐對不起喔,不是在說妳不好啦!」
多虧師姑這句話,讓所有人瞬間都找到了可以責怪的對象。畢竟爺爺生病後,大姑姑就像是人間蒸發,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幾乎不聞不問,現在卻搶著扮演一家老大的角色,這種為人處世大概連活人都難給她聖筊。
但,這真的是擲不出聖筊的原因嗎?生死之間,陰陽交界,迷信與理智總在互相拉扯,你又會相信哪一邊呢?
完全不具備察言觀色技能的師姑,此時冷不防又再補了一箭:「大姐!妳應該沒有對不起爸爸啦!」
然後師姑親切地向我爸招手:「我們換兒子試試看啦,好不好?」
於是大姑姑尷尬地跪退回女兒陣,換我爸艱難地四肢著地往前走。
師姑:「來,再問一次!」
「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兩個反面,第五次沒有。
師姑:「好。」
師姑陷入前所未有的深思,全部人都跪著看她想。
「爸爸現在,」師姑篤定地說:「還在適應健康的腳啦!」
「一定是因為已經無病無痛了,所以還在適應啦!」師姑補上無病無痛這個理由。
我偷偷看向我爸,他已經六十歲了,膝蓋不好,這才是真的不健康的腳,尤其他現在滿臉都是「我很痛」的模樣,實在讓人很擔心。於是我強忍膝蓋尖端傳來的陣陣刺麻,打算挺身爬上前拜託師姑不要再想理由,趕快擲一擲結束這回合吧。
沒想到我爸原本合十捧著硬幣的大手霸氣一揮,擋住了我,悲壯地抬頭看向師姑,說:「他坐輪椅。」
嗯?
我爸齜牙咧嘴地說:「他最後都坐輪椅。」
你竟然還幫忙想理由?
那一剎那,我彷彿看到師姑手上的鈴變成一根稻草。
「喔!」師姑握緊手上的稻草,啊是鈴。「那肯定,」
師姑萬分篤定:「肯定還在坐上輪椅!」
「還在坐上輪椅?」我不可置信:「從這個步驟開始?!」
師姑:「好,來!」
師姑:「我們等爸爸慢慢坐上去!」
師姑:「再問一次,來!」
「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不知道擲出兩個正面還是兩個反面,反正看到師姑瞬間凍結的臉就知道,這是第六次沒有。
我爸身子一歪,再也跪不住了,師姑急忙扶住他,法袍的袖子蓋得我爸滿臉都是,然後她笑容滿面地鼓勵大家:「加油!再撐一下!」
我看到我爸在法袍袖子裡掙扎,直到師姑轉頭示意身邊的徒弟,拿個墊子給我爸墊著膝蓋,我爸才從法袍裡抽身,一臉茫然地癱跪在軟墊上,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師姑拍拍雙眼失焦的我爸,安慰道:「我知道了,因為你爸爸,屁股現在才剛坐上去。」
屁股?
「這次應該會開始滑過來了。」
妳看得到?
「爸爸會不會自己推輪椅?」
我爸不敢置信地看向師姑。
「不然,」我爸問:「我們還要有人去幫他推嗎?」
表妹從小怕鬼,這下被嚇到了:「外公在這裡?」
我媽急忙安撫:「師姑不是這個意思」
但師姑實在不具備察言觀色的技能,又一個霸氣揮袖:「再問一次,來!」
「爸,回來了。」「爺爺,回來了。」
隨著硬幣發出清脆一聲落地,跪在前排的人立刻雙手著地,匍匐上前急著看結果,順便用不太標準的伏地挺身姿勢,讓膝蓋懸空休息一下。
完美落地的兩枚正面硬幣引來此起彼落的唉聲嘆氣,我們終究迎來了第七次沒有。
表妹在旁邊嚇到不行,眼神一直鎖定走廊深處,唯恐看見爺爺的身影,所有長輩則跪到表情張牙舞爪、嘶聲連篇。悲傷的情緒似乎已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