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照論馬家輝:
「家輝擅長寫短文,一來因為他擁有一種西式的機智(wit),他腦袋的基本組構原則就是「隱喻」(metaphor);二來還因為他有一種來自傳統文明的『掌故心靈』,將現實的瑣事與各種掌故並列,於是那光就鋪設感染到現實上了。
雖然和他總是看來年輕帥氣的外表不太相符,我在家輝的文章裡讀到他的『遺老氣』。他是英國紳士智慧『噴趣』(Punch)的遺老,是民國報人與小品文傳統的『遺老』,他還是香港電影風雲時代的遺老。跟所有遺老一樣,他的現實生活隨時與這些舊式記憶光影錯織,構成了特殊的多層時間結構。」
序
自序:關於顏色
《我們》《你們》之後,是《他們》。
這是一本事先張揚的書,去年早已預告它的來臨,原先以為編輯過程將會非常順暢,豈料,動手了,終究有所轉折。
本來跟《我們》《你們》一樣,此書打算以《明報》每週「筆陣」專欄的兩千多字時事評論作為主要基礎,加入一些生活隨筆,長短兼備,多元混雜。然而到了編完初稿才發現總字數竟然接近二十五萬,太多了,太厚了,不太reader-friendly,於是大刪特刪,踢走了大部分評論,改以散文為主。
可是,到了校對階段,赫見內容仍然厚達四百頁,仍然累贅,乃把心一橫,索性抽起所有「筆陣」,只保留了隨筆,因此這書的名字雖然跟前兩書「系出同『們』」,但就文字性質而言,它「純粹」得多,議論少、抒懷多,全是散文。
封面顏色倒保持格調一致,一言蔽之,就是「怪雞」。
一切由胡恩威開始。
二○○七年他替《我們》設計封面,選擇了搶眼的蘋果綠,我覺得效果不錯,故在二○○八年自行決定替《你們》封面套上妖艷的紫色;到了二○○九年,既然怪雞在先,便絕對不能平庸於後,乃膽粗粗地用了檸檬黃,一種看見便會引發口腔分泌酸味的挑逗顏色。黃紫綠,綠紫黃,三書並列架上,僅是顏色便夠曖昧擾攘,亦足襯托書內文章所觸及的紛雜世情。
這三本書,各有副標題,分別是「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喜悅與憂傷」(《我們》)、「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綺麗與崩壞」(《你們》)和「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臉容和成敗」(《他們》),題如其文,我想向讀者表達的,就是這些了。
在《我們》序裏,我曾引用楊照文字代述心情,並謝謝他的啟發。他知道後,傳來電郵表示「沒做什麼貢獻」卻得我感謝,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嘿,哪用不好意思?我怎會放過他?這回我於匆忙之中請他寫序,反而輪到我對他有點不好意俞n
以楊照始,由楊照終,一「們」三書,到此為止。
目錄
自在遊走於瑣碎與嚴重之間--序《他們》 楊照
自序:關於顏色
一 ◆ 上學去
以父親之名
開學了
畢業了
二 ◆ 戀繁花
看花的女子
忘不了一碗應J麵
音符不老
看衣記
在婚姻裏忘了愛情
法拉利出沒請注意
民間淫權陣線
三 ◆ 悼亡書
謝謝了,大師!
黃霑的香港
公共感情分子:悼陳任
公共通識分子:悼馮兩努
把自己寫入香港:悼陳偉群
如何紀念李小龍?
崩即崩耳!:悼曾灶財
柏楊不止有一個
兩個台灣時代裏的王永慶
我和神講和了
四 ◆ 憶殘夢
運動場上的臉容
不是「造假」,只是「策略」?
讓筆墨對得起亡靈
這土地不叫做新疆
六四.兩帖
如果.南京
五 ◆ 紙作業
抱張愛玲回家
菩薩低眉
喜新厭舊的男子
再活
活的興頭
讓時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