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理解奈良美智就讀這一本!
「我認為持續畫畫這件事,是照亮我本身存在於此的明燈。
而在那裡被映照出來的,也絕對不是只有畫畫的我。」――奈良美智
►奈良美智親筆自傳長文〈半生(暫)〉完整刊出
►隨書附贈〈春少女〉(Miss Spring)大尺寸明信片
►收入台灣旅行攝影、庫頁島旅記寫真
►紐約個展《THINKER》紙上巡禮
為什麼畫女孩?閉眼是為什麼?張眼的又是為什麼?
為何展開雕塑創作?
為什麼攝影?又為什麼主題常關注北方地區?
各個時期的畫風有些什麼轉變?
本刊以紐約個展《THINKER》的影像記錄作為導引,由學生時代的舊識、現愛知藝大教授小西信之,長篇專訪奈良美智。集結藝術家村上隆對談奈良美智的陶藝、雕塑的藝術之路;小說家古川日出男對談創作的心路歷程;知名作家吉本芭娜娜、創意總監箭內道彥撰寫眼中的奈良美智。更有日本當代最具代表性及影響力的藝術評論家椹木野衣、藝術史學者加藤磨珠枝、藝術評論家羅柏塔.史密斯、藝術史學者官綺雲、佩斯畫廊創辦人阿諾.格里姆徹等專業解析文章。多位參與奈良美智展覽的日本各大美術館學藝員,對談奈良美智的展覽現場。特別收入奈良美智親筆長篇自傳、庫頁島旅記,以及造訪台灣所拍下的照片。
透過繪畫、文學、音樂、土地……等各個面向,帶你深入了解奈良美智的世界觀。字裡行間,奈良美智也提到許多生涯中難忘的故事與各時期的心情,不少是首次曝光的,是喜歡奈良美智創作的朋友,不可不讀的一本專刊。
作者
奈良美智YOSHITOMO NARA
當代亞洲最重要的當代藝術家之一。作品為多間美術館及藝術機構收藏,在拍賣市場屢創高價紀錄。著有《奈良手記》、《小星星通信The Little Star Dweller》、《NARA 48 GIRLS:奈良美智48女孩》、《寂寞的大狗》等書。
1959年生於青森縣弘前市。
1978年青森縣立弘前高等學校畢業,前往東京。
1987年愛知縣立藝術大學研究所畢業。
1988年前往德國國立杜塞道夫藝術學院,師承彭克(A.R. PENCK)。
1994至2000年以科隆為據點進行創作。
1998年擔任UCLA客座教授。
2000年返回日本,以東京為創作據點。
2001年於橫濱舉辦日本國內第一次大規模的個展,之後國際展覽不斷。
2005年移住栃木縣那須。
2010年因對美國文化的貢獻,獲頒「紐約國際文化獎」,繼馬友友之後為第二位亞州人。
2019年作品《背後藏刀》(Knife Behind Back)於香港蘇富比拍出1.96億港幣,為日本當代藝術家最高價紀錄。
譯者簡介
周亞南
輔仁大學大眾傳播學系學士、美國加州藝術學院實驗動畫純藝術碩士。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口譯筆譯證書。
曾任Netflix、美國索尼、加州環球影城與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院管理EMBA課程口譯;洛杉磯華美博物館書籍翻譯。
曾任動畫電影導演及展覽空間設計。現仍從事藝術創作,展覽經歷包括美國Fort Wayne美術館、畫廊與阿聯酋沙迦王國美術館等多起個展和聯展。
現居美國洛杉磯,擔任美國聯邦與加州法庭認證口譯官、YaYa Chou藝術工作室負責人以及文字工作者。
詹慕如
自由口筆譯工作者。翻譯作品散見推理、文學、設計、童書等各領域,並從事藝文、商務、科技等類型之同步口譯,及會議、活動口譯。
褚炫初
台北人,畢業於早稻田大學亞太研究所。曾任職電子媒體新聞部、日商智庫研究員、本土食品集團新事業開發部門、日本包裝設計公司台灣代表。現為建築、設計美學、品牌行銷等相關領域之課程/參訪規畫顧問、中日雙向口譯員。
蔡青雯
日本慶應義塾大學美學美術史系學士。專職口譯與筆譯。
目錄
[紙上個展]THINKER│奈良美智
[專訪]for better or worse│奈良美智╱訪談│小西信之(愛知藝大教授)
[隨筆]偏執│吉本芭娜娜(知名作家)
[隨筆]NO MUSIC NO LIFE│箭內道彥(知名創意總監)
[對談]陶藝.雕塑.藝術│村上隆 × 奈良美智
[對談]跌倒,爬起來│古川日出男(小說家) × 奈良美智
[評論]無名氏的安魂曲──奈良美智的「肖像」論│加藤磨珠枝(美術史學者)
[評論]飢餓與渴望的繪歌──奈良美智與阿兄的世界│椹木野衣(藝術評論家)
[評論]奈良美智與青森│高橋重美(學藝員)
[評論]The Artist behind the Camera│官綺雲(香港大學藝術學系副教授)
[評論]關於「Pave Your Dreams」展│羅柏塔.史密斯(Roberta Smith)(藝術評論家)
[評論]擁抱著小女孩、小狗與音樂 │羅柏塔.史密斯
[評論]關於奈良美智的繪畫│阿諾.格里姆徹(Arnold Glimcher)(佩斯畫廊創辦人)
[座談]在奈良美智展開展之前──美術館學藝員座談會│藏屋美香(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 × 木村繪理子(橫濱美術館) × 高橋重美(青森縣立美術館) × 富澤治子(熊本市現代美術館)
[攝影]台灣│奈良美智
[旅記]庫頁島I│奈良美智
[旅記]庫頁島II│奈良美智
[自傳]半生(暫)│奈良美智
序/導讀
序
在午夜時前來的 午夜的Thinker
當我想要專注思考某件事,有時會快速的與之前的時空脫離,進入一個宛如時間被扭曲、沒有時鐘的世界。身處於那段被凍結的時光中,與遠方襲來的靈感玩起傳接球遊戲。
我將來自天空的球,投擲回天空。
我將來自天空的球,投擲回自己的內在。
我將來自內在的球,投擲回自己。
我將來自內在的球,投擲回宇宙。
無論如何,這場傳接球遊戲中沒有別人,是自己與自己、以及跟宇宙之間的對話。我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意識到自我以及周邊無限寬廣的世界。
居住在有狐狸出沒的鄉下,對自己來說能感到永恆的時光,外面一片漆黑,有時明月發光,星星閃耀。曾幾何時,來自音響裡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不知被吸到哪兒去,只剩下萬物低語,還有風雨的聲音。
為了捕捉靈感,我獨自在想像力中張開雙臂,調高天線的敏感度。那個時候壓倒性的孤獨會轉為快感,讓我與夜晚合而為一。在感覺尚未消逝前,我拿起畫筆,與畫中的自己對話。
奈良美智
試閱
〈半生(暫)〉(節錄)
(前略)
就算家鄉的國立大學教育美術系的學生不經意的對我說:「奈良同學很會畫畫應該去念美術系」,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去報考那種專業的學校。在我的生活裡,顯而易見的是美術的距離很遙遠,我無法擁有去念美術大學這種完全脫離現實的想法。我和其他同學一樣,覺得只要能混進哪間有聽過名字的大學就可以了。
就這樣來到了高三的暑假,我人在東京,參加大型升學補習班文科生的暑期輔導。老師對著許多補習生授課的課堂讓我感到很無聊,反而是身處於大都會這件事讓我非常興奮。我跑了許多現場演唱、唱片行還有咖啡廳,果然還是下課以後的生活比較有趣。某一天,我坐在補習班前的路邊看書,有個看來與我氣質相近的補習生叫住我說「誒,要不要買講習課的票?」那是關於『藝術大學升學課程』以裸女素描為主的研習課程。我一看到『裸女』兩個字瞳孔就放大了,接著,那些曾被說過「奈良同學好會畫畫!」的往事,還有小學老師「你畫得跟大人一樣誒!」的驚呼,瞬間在我的腦海奔馳。也理解到原來想要賣票給我的同學,是因為我的穿著打扮判斷我是為了報考美術系才來補習的。既然我被稱讚很會畫畫,應該能過關吧(可以看見裸體的女人了!),於是我假裝考慮了一下回答說:「好喔!」
褪去衣衫的中年模特兒,說是模特兒但不是時尚雜誌那種八頭身,而是隨處可見的歐巴桑。雖然這讓十七歲少年的激動幻滅了,但也幸虧如此,我才得以冷靜地進行描繪。環顧四周,感覺並不是大家都很厲害,當中也有人很明顯就是來錯了地方。出乎意料的我畫的線條好像還不賴?連講師都說:「第一次見到你,平常在哪家(補習班)上課?」。老師問我:「高三?要報考哪裡?」「什麼?普通的大學?不考藝術大學嗎?好可惜喔⋯⋯」老師一直這麼講,我也不由得問了一些像是「藝術大學?我可以考嗎?」等等的蠢問題。
不過,高三那年夏天,確實讓我萌生了天真的念頭,想說就先報考藝術大學,應該會比普通大學容易合格吧。然後,也下定決心嘗試考美術系。這可不是「我想要成為藝術家!」那種認真的決定,而是「大學生活應該可以過得很爽吧」那種欠揍的想法。
高三的冬天,為了上冬季講習課我到了東京。這次不是文科生的課程,而是考藝大課程的術科補習。我在那兒第一次體驗畫油畫、用炭筆素描。傍晚就到新宿的搖滾咖啡館,在吵雜的樂聲中看書。我在睡魔祭中認識的劇場人,他們說過「到東京一定要來露個臉喔」,但我無法靠近他們在新宿黃金街的店。有一次,我人已經到了店門口,裡面卻傳來非常激烈的唇槍舌戰。身處東京如此巨大的城市,我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被蟻獅的陷阱吸進去的螞蟻,課堂後我總是到搖滾咖啡廳只點一杯咖啡,在那消磨幾個小時。即使如此白天的課依舊非常有趣,畫畫變得越來越好玩,明明是初學者,畫的裸女素描竟然還受到稱讚,我漸漸感到即使不去念大學,永遠留在這裡好像也不錯。如今想起來,也知道那個念頭很蠢,但當時真的樂在其中。我還認識了愛音樂的東京女孩,過年的時候她對我說「一個人迎接元旦很寂寞吧?要不要來我家?」於是就被請到她家圍爐吃年菜,我開始覺得自己已經在東京定居下來了。
接著是考試。才剛開始學油畫的我沒有報考油畫科,而是報了考題是我經常被讚美的裸女素描的雕塑學系。我很幸運被錄取了,卻不知為何沒有去辦入學手續。採取放任主義的雙親,連我報考過什麼大學都不知道,還以為我要重考一年的目標是普通大學。從東京回到家的我,跟從前一樣總是埋頭躲在之前那家搖滾咖啡廳。和當地大學生聊天依舊很愉快,覺得就這樣被人與音樂包圍著過日子也可以。在我考上的大學入學報到手續到期那陣子,雕塑學系的岩野勇三老師打電話到我家。他跟我說「念不念藝術大學,或者要不要重考都沒關係,無論選什麼都來見我一面吧」,於是我搭著夜車前往老師在等我的大學。
我在春假的時候參觀了藝術大學。雕塑學系的工作室即使是在春假,還是有幾個學生在創作。那裡有補習班的工作室所沒有的「自由」空氣。那些認真追尋著什麼而創作的大學生,看起來好像在叫我要往那條路前進。我走出連暖氣也沒有,甚至有點冷的工作室,早春的陽光溫暖灑落。不知怎的風景看起來比以前更新鮮,我覺得自己彷彿從長長的冬眠甦醒過來。
(中略)
■杜塞道夫藝術學院
一九八八年,我來到德國的杜塞道夫。就算已經抵達德國,學生們在名古屋車站為我送行的畫面還深深烙印在腦海。我通過了杜塞道夫藝術學院的入學考試,又要展開學生生活了。儘管語言不同,我在那裡也繼續過著宛如在長久手時期的日子。
雖然我完全不會講德文,學校每個人都非常友善,理所當然的,一直在日本念美術的我,技巧比大家都要好。大家不介意我無法以德文好好溝通,還是願意在沒有創作者說明的情況,試著理解我的畫與手繪的線條。而且每當老師對我的創作提出疑問的時候,他們還會幫我代答,當時的我完全聽不懂德文,不知道大家講了些什麼。然而,我認為他們拚命的為了我這個人,以及我所嘗試描繪的東西,比我本人的說明還要更有說服力。
我不是外國交換留學,或者公費生那種菁英留學生。那種留學生會被安插到二年級以上的班級,而參加一般考試入學的我,要跟大家一樣從一年級開始。德國的藝術學院在第一年不管主修是什麼,大家會先上一年同樣的課程。什麼都學的這一年,被稱作是「決定方向的期間=Orientierungsbereich」,用一整年來確定要走的路。原本想念純藝術的學生,後來改變心意專攻建築或舞台美術,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儘管一年後我就選擇進級主修繪畫了,但比起在繪畫班認識的人,我反而跟第一年認識的夥伴們到現在還保持著交流。跟大家相遇是一段有如青梅竹馬般的情誼,與各自的目標跟理想的未來毫無關係。反而是跟繪畫班的同學們的對話,不是美術史就是藝術論,對語言能力根本無法談得很深的我來說,只感到那個世界既沉重又狹隘。
藝術學院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校內展覽。二年級以上的學生可以各自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整個學校還會徹底大掃除,把畫室與走廊都清空,還會將牆壁重新粉刷成白色才展出,算是很正式的展覽,也是畫廊尋找未來之星的地方。大家都為此拚了全力展出自己的力作,我獲得荷蘭畫廊邀請展出。還有德國當時的藝術中心所在地科隆,有一間著名的畫廊也對我提出了展覽的邀約。在那家畫廊展出後,從藝術學院畢業後的展覽邀約也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