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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哭不是沒有眼淚,
只是還沒遇見讓她容許自己軟弱的男人。
她坦然直視著他:
「你必須自己向我走來,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我,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鍾愛珍,一個穿梭於政商名流間的藝術經紀人,
一次判斷失誤,讓她失去達文西仕女畫的獨家經紀權,甚至瀕臨破產。
從國外逃回台灣後,她在家鄉發現絕佳的翻身機會,
只要找到著名本土畫家──趙波送爺爺的畫,就能拯救她的破產危機。
為了這幅「可能存在」的畫,她得彎下高傲的頸項,
懇求那個深不見底的男人──江城協助。
江城答應了,但要求鍾愛珍當他專屬的人體模特兒。
沒想到,赤裸裸攤在彼此面前的,
不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壓抑多年的兩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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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好評推薦
「忍不住掉了眼淚,雖然是個皆大歡喜的故事。大概是因為深深地被感動,所以就忍不住掉眼淚了。」
「我不是在讀書,我是在讀著這些令人嚮往、真實而有血有肉、有缺憾的人物,也讀出了自己。」
「雖然《山城》主要描寫愛情,我卻從中感受到對故土深刻的眷戀,以及對家鄉的感情。」
「《山城》讓我看見親情、愛情、友情,當看到「全文完」的那一刻,我的心依舊在作品裡迴盪。」
「在對話間看到角色們深刻的性格,在字裡行間展現作者細膩的筆法。」
「喜歡像《山城》這種有固定大主軸的架構,主人翁有個目標的故事線,會想要知道結果,會捨不得放下。」
「女孩的成長,張揚的魅力綻放,溫煦美麗的內蘊養成......引人入勝的劇情裡,藏著變化多端的情感。」
「這是一本情節本身已很吸引人,卻不以情節取勝的小說。閱讀《山城》的過程,是一種感覺自己從喧囂中靜靜沉澱的樂趣,感覺自己也能化身心如止水的藝術家,專心地描摹出心目中愛情的模樣。」
「透過角色看書中的世界與人物關係,瞬間彷彿能感受到女性的性格、希望、哀愁矛盾、渴望被愛與害怕傷害。書中的感情線淡淡的,像是莫內睡蓮的筆法,看得很舒服。」
「因為知道這些可愛的、栩栩如生的角色們,會在某個段落被畫下休止符的惆悵,就捨不得把它看完,但又無法不把它看完,這是一本讓人想一讀再讀的書。」
作者
喬一樵
本名莊依婷,巴黎第八大學哲學碩士,身兼藝術工作者、小說家與法文翻譯(胡品清優良譯者);2011年開始在台灣網路平台上發表小說創作,並以長篇小說作品《山城畫蹤》獲得2011兩岸文學PK大賽首獎,已出版小說作品包含《芸起廚房》、《非寂寞芳心》、《雙刀》;翻譯工作主要推薦藝術主題的法文漫畫作品,譯作如《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畢卡索的蒙馬特》、《衝出冰河紀》、《羅浮宮守護者》、《斜眼小狗》、《達文西二號》等等。
網路作品連結:https://www.popo.tw/users/joypetit77
臉書粉絲頁:喬一樵俱樂部
試閱
再度在陰雨綿綿的山城卸下行李,家裡的大廳仍舊布置著讓人沮喪的靈堂,堆得像山一樣高的摺紙蓮花,靈堂上,年輕的奶奶依然笑得嬌媚。
鍾愛珍煩躁地嘆氣,感覺像被詛咒了,離不開這個使人無力的發霉山城,才離開幾個小時,她已經開始想念明亮華麗的卡爾頓飯店,漿燙過的床單,專屬的管家,和超高效率的客房服務。
她為什麼非得回來找那幅該死的畫?
接著自我埋怨:這是場由她開始的牌局,即使已經無心玩牌,還是得將牌戲玩到終了。
晚餐餐桌上,李婉玉特別為她加了許多菜,一家人加上兩個孩子,熱熱鬧鬧地吃著飯。
「對了,木之藝廊派人送來一個信封,妳看了沒?」李婉玉邊餵女兒浩琳吃飯,邊問小姑。
「什麼信封?」
她母親抬了抬眉,「我放在妳房間書桌上。」
她聳聳肩,「我等會再看。」
哥哥鍾志豪接著說:「這幾天家裡突然來了一些人說要找妳,是怎麼回事呀?我看都是些台北下來的畫商,還有拍賣公司的人。」
「找我?」
李婉玉擦擦女兒的嘴,笑著說:「對呀,留下一堆名片,妳在北京幹了什麼事呀?突然變得那麼紅?聽他們說妳在幫一個美國人做事。」
「還有,趙波的畫是怎麼回事?」李書平表情嚴肅地問。
鍾愛珍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質問的視線掃向一臉無辜的李婉玉,嘴裡卻裝傻:「什麼趙波的畫?」
「一個叫郭茜茜的女人,說是什麼公司的總監,提起妳在找一幅趙波的畫?」
她轉向母親,腦子裡快速地轉動著,要是母親知道爺爺留下這幅畫,依她的個性肯定不會讓自己拿走畫,她必須和那些親戚們分享賣畫的錢,這麼一來,她辛辛苦苦找畫就失去了意義。
她強辯:「哪有……什麼趙波的畫?」
李書平沒那麼容易被打發,堅持繼續這個話題:「那女人在妳爸畫室翻遍了所有的畫,說趙波送給我們家一幅畫。」
「妳怎麼讓她進爸的畫室?」
「我也沒弄清楚她是畫商還是什麼公司,有人要來看妳爸的畫,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鍾愛珍氣憤地說:「郭茜茜才不會把老爸的畫放在眼裡,你們以後不要再隨便放人進去畫室,連家門都不要讓那些人進來。」
「所以妳真的在找趙波的畫?」
她在母親的逼視下,訕訕說:「那……只是個可能。」
「妳到底為什麼回來?」
兄嫂互看一眼,低頭吃飯,似乎不想介入這對母女的爭執。
李書平怒視著她,「根本不是為了妳爸,也不是為了奶奶,妳回來就是為了找畫,說到底還是為了妳那些生意,是吧?」
她咬著牙不回應。
「家人對妳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妳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嗎?」
「罪惡感?」聽到這三個字,她全身劍拔弩張,咬牙切齒地說:「少拿這三個字來壓我,我不是妳!」
李書平用力拍桌,氣憤地說:「妳說什麼?我拿罪惡感來壓妳?」
「媽,」鍾志豪似乎嗅出爭執的方向,連忙安撫,並向妻子使眼色,讓她帶開兩個孩子。「愛珍不是那個意思,妳不要生氣。」
鍾愛珍卻不領情,她提高音量:「妳以為委曲求全,讓大家看到妳為這個家的犧牲,就能要求所有人都照妳的意思過活?不管妳多麼看不起我,我的成就和努力不會因為妳的輕視而減少,那些人來家裡幹什麼?來巴結我的,妳看到了嗎?」
「我看不起妳?是妳看不起這個家吧?治喪期間打扮得花枝招展,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讓一堆不相干的人來擾亂靈堂,要妳幫妳爸辦畫展,妳也一再拖延,我最氣的不是妳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而是妳連最疼愛妳的父親也不放在眼裡!」
她甩開哥哥制止的手,跳了起來,被壓抑多年的挫折和不被了解,伴隨情緒頓時像爆發的山洪般傾洩而出。
「對!我根本不在乎躺在安養院裡那個不言不語的人!因為那不是我爸,那不是!」
母親愣愣地看著她,彷彿被她眼裡的狂怒擊垮,頹然垂下肩膀,連指責都無力。「他不是妳爸,那麼他是誰?他是那麼疼愛妳,從來就不准我責備妳,就算被妳激到發作病倒,都捨不得怪妳,老護著妳,相信妳會用妳自己的方式走出妳的路,妳雖然不太看得起自己的父親,但是,」她抽抽鼻子,聲音破碎地說:「他卻非常以妳為榮。」
她一開始還沒發現臉上溼熱的液體是什麼,哥哥遞了面紙過來,她才發現那是從自己眼裡流出的淚水,發現這點使她更為抓狂,這麼多年來,一個人在異鄉奮鬥,她成功的祕訣就是讓自己成為無血無淚的人,鍾愛珍是沒有眼淚的!
她伸出手,憤憤地指向母親,「我不會上當的,這又是妳要讓我背負罪惡感的手段。」
「愛珍!不准妳這麼跟媽說話!」鍾志豪硬著聲音喝斥。
她轉向哥哥,他眼裡的責備和不認同宛如另一把利刃再次刺痛她。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顫抖著聲音說:「你們都一樣,都要我為爸現在的狀況負責,憑什麼?不是我讓他沒有成就,不是我讓他眼裡除了趙波誰也看不進,不是我要他成為藝術圈的笑柄!你們知道在學校時,其他老師當著我的面怎麼說他嗎?說他是二流的模仿者,是個瘋子!那是我爸爸,他們憑什麼那麼說他?爸爸不應該是最棒最有道理的?他為什麼不反駁那些人?證明給我看!」
李書平臉色刷白,「這就是妳不願意把美術班念完的原因?」
她怒視著母親,「對!但是妳在乎嗎?妳根本就不在乎!根本,」她將怒火延燒到一旁的大哥,「沒有人在乎過我!」
飯廳裡安靜了下來,這個她藏在心裡十幾年的屈辱,多年來像是個未爆彈靜靜擱放在心底某個角落,今天終於被觸發,爆發的威力震懾住在場的每個人,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去撫慰被她埋藏了這麼深這麼久的傷口。
「妳……為什麼不說?」李書平淚眼婆娑地看著女兒。
她抽了抽鼻子,「說了有什麼用?他又不會因此而改變。」
「愛珍……即使我們不能了解他,妳是他一手栽培的女兒,妳應該了解他才對,怎麼會去聽信那些人的流言蜚語?」
「因為,連我都不能否認那是事實,爸本來就是個瘋子,是個中了趙波毒的瘋子!」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家的空氣,這充滿悔恨和責備的空氣,她必須離開,她必須找個方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找回多年來精心維持,終於能和自己和平共處的那個鍾愛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