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拯救死刑犯的人,加上一個熱血推理小說家,
催生出《FIX》
●臺灣近三十年間重大社會案件改編●
賣出韓國版權、植劇場《滴水的推理書屋》原著小說
■《FIX》計畫的啟動:不如來寫小說吧!
二○一六年一月六日,新曆年假期不久,編輯收到廢死聯盟林欣怡的email,說他們剛開完鄭性澤律師團會議,雖然張娟芬早已為鄭性澤案寫了《十三姨KTV殺人事件》,但因為是屬於法律與社會學面向的作品,他們想為鄭性澤爭取再審尋找另一次出版曝光機會。一週後,在出版社的會議室,眾人苦思良久,編輯正覺得已無法再有一本非虛構作品可以比張娟芬寫得更好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推理小說家臥斧的身影。編輯說,非虛構走不通,我們就來走虛構吧!果然,臥斧一接到邀約馬上就表示願意跟大家見面,一起想想看有什麼辦法。
■《FIX》是怎麼寫出來的:冤案像是寫壞了的推理小說
二○一六年四月十九日,小說家臥斧第一次到廢死聯盟開會,在聽完鄭性澤案的疑點與爭取再審的關鍵證據後,在走向捷運站時,臥斧向編輯提出構思,他想到多年前曾經有個沒繼續下去的寫作計畫,就是討論推理應該怎麼寫的故事,他覺得冤案就像是寫壞了的推理小說,或許這兩者是可以連結的。不到二十天,臥斧就以鄭性澤案寫出了這本書的第一篇作品〈敲木頭〉,也開始與平冤協會討論該選擇哪些案子,最後就是《FIX》的七篇故事,涵蓋了臺灣三十年來甚受社會矚目的重要冤案。
■《FIX》想做到什麼
《FIX》本質上當然是一本推理小說,包含了密室開槍、綁架、墜橋、性侵、跨國犯罪等各種案件類型,希望讓讀者有閱讀上的樂趣,同時也因為書中一個奇特的角色「阿鬼」,他總是在別人的作品發表時神出鬼沒地指正作者,「你搞錯凶手了!」「這裡不太合理!」所以讀起來也像是在辯論什麼是傑出推理小說的元素,但同時,這本書也希望做到書名「FIX」的意思,希望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我們都能修理、補齊、教準以及牢記。書的後記會揭曉是哪些案件,以及目前案件的進展。從《FIX》二○一七年首次出版以來,除了一個案件的當事人已遭槍決外,已有三個案件陸續無罪平反,另有三個案件仍在持續救援。
作者
臥斧
念醫學工程但是在出版相關行業打滾。想做的事情很多。能睡覺的時間很少。工作時數很長。錢包很薄。覺得書店唱片行電影院很可怕。隻身犯險的次數很頻繁。出版:《給S的音樂情書》(小知堂)、《塞滿鑰匙的空房間》(寶瓶)、《雨狗空間》(寶瓶)、《溫啤酒與冷女人》(如何)、《馬戲團離鎮》(寶瓶)、《舌行家族》(九歌)、《沒人知道我走了》(天下文化)、《碎夢大道》(讀癮)、《硬漢有時軟軟的》(逗點)、《抵達夢土通知我》(衛城)、《螞蟻上樹》(馬可孛羅)、《低價夢想》(春山)。喜歡說故事。討厭自我介紹。
目錄
敲木頭 Knock on Wood
沒有你我無法微笑 Can't Smile Without You
英雄們 Heroes
我們和他們 Us and Them
大大的小黃 Big Yellow Taxi
比蒼白更蒼白的影 A Whiter Shade of Pale
被感染的愛 Tainted Love
我自己的鬼 The Ghost Of Myself
後記
FIX:修理、補齊、校準,以及牢記
FIX 新版後記
FIX,之後
附錄 案件列表
序/導讀
新版後記
FIX,之後
二○一七年八月,《FIX》初版。不過書中七個短篇的第一篇〈敲木頭〉初稿完成在二○一六年五月,當時我斷斷續續在寫《硬漢有時軟軟的》後半部稿件,同時在修「碎夢三部曲」第二本長篇《抵達夢土通知我》。印象中〈敲木頭〉寫得很快,檢查檔案紀錄發現初稿大約只花了兩週。
寫得快當然得歸功於冤獄平反協會及廢死聯盟已經備齊詳細資料,他們在《FIX》的每個故事裡都提供了相當重要的協助。
〈敲木頭〉與鄭性澤案有關,這樁冤案也是《FIX》寫作計畫的起點,不過從寫完〈敲木頭〉初稿到全書付印,中間已經過了一年多,鄭案的後續在《FIX》還沒出版前就已經出現新的進展。
二○二二年,《FIX》有了製作新版的機會,在這幾年當中,書裡被我當成改編材料的七樁冤案,大多也有了變化。除了修潤舊稿、新增一篇短短的故事之外,理應在用一篇新版〈後記〉補述這些紀錄。
〈敲木頭〉的冤罪主角鄭性澤,在二○一七年十月,也就是《FIX》出版的兩個月後,經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改判無罪,一個月後檢察官未提上訴,鄭性澤無罪確定,平反成功。
〈比蒼白更蒼白的影〉以謝志宏案為基底,二○二○年五月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改判謝志宏無罪,六月因檢方並未提出上訴,無罪定讞。
〈英雄們〉寫到邱和順案。二○一八年監察委員申請自動調查相關單位偵辦期間的不當處理過程,迄今未有結果;邱和順在一九八八年九月因本案遭到羈押,至今仍在獄中,是國內關押時間最長的案例。
〈我們和他們〉使用杜氏兄弟案為原型──因案遭押的原是杜氏父子三人,一審原判無罪,檢方上訴後杜父在看守所病歿,杜氏兄弟則在二○一四年遭到槍決。這是《FIX》各篇當中唯一在創作時當事人就已離世的案例,但相關單位並未公開承認過程失當。
〈大大的小黃〉採取林金貴案中的疑點創作,二○一八年八月,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改判林金貴無罪,但同年底最高法院重新發回更審,二○二○年改判無期徒刑,林金貴現今仍未平反。
〈沒有你我無法微笑〉提及的后豐大橋墜橋案於二○一八年再審,兩名當事人王淇政和洪世緯二○一九年被判無罪;二○二○年最高法院發回更審,二○二一年底更一審依舊宣判無罪。
〈被感染的愛〉選擇了呂金鎧案。呂金鎧一九九三年被捕,案件纏訟至二○○六年時,呂金鎧放棄上訴,但當時沒有辯護人在場,呂金鎧也沒看到判決內容,因此該行為是否合法有效,存有爭議。呂金鎧自一九九四年收押,關押至二○一二年十二月假釋,目前已在外生活;檢察總長在二○二一年四月曾因此提出非常上訴,但遭最高法院駁回。
《FIX》出版後,除了杜氏兄弟之外的六樁案件,有三樁順利平反,而餘下的三樁當中,「紀錄保持人」邱和順已經入獄近三十五年,呂金鎧自關押至假釋也超過十八年。冤案會產生種種問題──反覆訴訟及審訊耗費司法及各種社會資源,某些案件中真凶可能並未因罪受罰,更重要的是冤罪當事人的人權受到極大侵害,青壯歲月全數因獄消磨。
有段時間,因為出版《FIX》的緣故,我獲得不少在各種場合討論冤案的機會,但事實上,我自認真正為這些案件出的力量相當有限,有幸平反的冤獄端賴相關救援團體的熱心,以及司法體系從業人員的協助。不過,從這些事件裡拉出某些部分寫成小說,為的是提醒更多讀者:我們或許幸運地沒有成為當事人,但我們必須注意自己生活的社會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有愈多人關心,冤罪受刑人就有機會獲得愈多助力,未來也愈有可能減低冤案出現的頻率。
有讀者在讀完《FIX》之後告訴我:今後聽聞刑案新聞,都會多想一想。
希望新版《FIX》可以讓更多讀者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