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女孩(電影書衣版)
 
作者: 迪莉婭., 歐文斯 
書城編號: 25276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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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馬可孛羅
出版日期: 2022/09
頁數: 400
ISBN: 9786267156117

商品簡介


本書改編電影10月7日全台震撼上映!!

我甚至無法表達我有多愛這本書!我不希望這個故事結束。
——好萊塢女星 瑞斯.薇絲朋

 

Ø燒腦神作全球狂銷破千萬本
Ø實體書、電子書、有聲書全球銷量三冠王
Ø售出46國語文版權
Ø《紐約時報》暢銷榜No.1蟬聯25週
Ø《泰晤士報》小說暢銷榜蟬聯30週
Ø亞馬遜不分類暢銷榜No.1
Ø美國獨立書商聯盟排行榜No.1
Ø出版者週刊No.1
Ø好萊塢女星「瑞斯.薇絲朋讀書俱樂部」選書

 

【台灣讚譽】

 

Ø2020年博客來X誠品X城邦讀書花園三大通路選書
Ø2020金石堂年度十大影響力好書獎

 

吳明益(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專文推薦
葉佳怡(作家、本書譯者)推薦序

馬欣(作家)、張亦絢(小說家)、張東君(科普作家)、膝關節(台灣影評人協會理事長)
──重磅強推

 

那天過後,她徹底孤身在這片荒野中……
孤獨地度過漫漫時光,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她渴望聽到人聲,也有人相伴。
而為了逃離這份孤獨,她,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1969年,柴斯.安德魯的屍體躺在廢棄的防火塔下、那片荒無人煙的沼澤地裡。現場沒有任何人的足跡,包括受害者。

1945年,奇雅誕生於北卡羅來納州沿岸的棚屋中。這片優美溼地見證了她的悲慘身世。一家人忍受著父親的家暴,母親絕望離家,兄姊也紛紛出走,只留奇雅一人與長期酗酒的父親生活。最後,父親也走了。她不被鎮上的人接納,更遭同儕孤立,溼地成了逃離這一切的安全港。奇雅挖貽貝維生,探索著溼地裡的生態獨自成長。

她成了溼地中最孤獨的生物,更是小鎮居民口中神祕的「沼澤女孩」。奇雅一邊躲避著小鎮不友善的目光,卻有深受一個男孩吸引。熱愛溼地的泰特,如天邊一道光打入她這片陰暗的沼澤地。他教她讀書認字、啟發了她對生物知識的渴求、並給了她珍貴的初戀。

然而,神似乎遺忘了她。

在那片幽深的泥淖中,沼澤正緩緩吞噬著一具屍體,引起全鎮譁然。這場悲劇徹底粉碎了她的美好花園,令她成為眾矢之的,更將隱居荒野的她拉回了眾人眼前……

 

作者將生物學專長融合在小說中,溼地與大海成為最美麗的背景,生物求偶、演化的自然循環形成本書最動人的隱喻。散文般細膩的描述,描繪沼澤女孩從童年到青春期萌芽的過程,同時經歷了孤單,面對人性謊言和暴力的摧殘,儘管溼地教導她求生的本領和敏銳的觀察力,卻無法給她免除孤寂的依靠與慰藉。

 

影音介紹

名人推薦

【國際熱評】

我甚至無法表達我有多愛這本書!多希望永遠沒有結局!
──好萊塢女星 瑞斯.薇絲朋

非常美麗卻哀傷的小說。
──《紐約時報》書評

這個鬱鬱蔥蔥的謎,非常適合芭芭拉.金索沃(美國當代著名小說家、《毒木聖經》作者)的粉絲。
──《Bustle》雜誌

這是一本既美麗又痛苦的小說。先是講述謀殺之謎,接著是成年敘事,也是對自然的頌揚。歐文斯在這裡通過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之眼,探索北卡羅來納州沿海的荒蕪沼澤地。這與世隔絕的孩子,使我們睜大雙眼去探尋她世界中的奇蹟──和危險。
──《紐約時報》書評

這部凶猛而令人難以忘懷的小說深深地陷入了北卡羅來納州沿海沼澤的節奏和陰影中,圍繞著……奇雅的心碎故事。學習如何信任人際關係,與令人窒息的謀殺之謎交織在一起,揭示了荒野真相。令人驚訝的處女作。
──《時人》雜誌

一部驚人的處女作,歐文斯用華麗抒情的散文包裹著她的奧祕。很明顯地,她來自這個地方──南部海岸的土地,同時富有情感──你可以在字裡行間中感受到它。這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雄心勃勃、可靠,且恰逢其時。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 亞莉山卓.傅勒

令人傷心的……從女性的角度對孤獨與自然的全新探索,以及引人入勝的愛情故事。
──《娛樂周刊》雜誌

這本奇妙的小說包含了一切,神祕、浪漫和迷人的人物,發生在北卡羅來納州的一個故事中。
──美國愛情小說天王、《分手信》作者 尼可拉斯.史派克

迪莉婭.歐文斯的華麗小說,既是一個成長故事,也是個讓人著迷的犯罪小說。
──《Real Simple》雜誌

令人回味……奇雅打造了一個難忘的女主角。
──《出版者週刊》

新南方小說……抒情的處女作。
──《Southern Living》雜誌

大自然注入的浪漫氣息,帶有謀殺反轉劇情。
──國際時尚媒體Refinery29

喜歡《The Great Alone》(克莉絲汀.漢娜著)的任何人都一定會想讀《沼澤女孩》。這部令人驚訝的處女作是一部美麗又令人著迷的小說,具有強大的衝擊力。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第一部讓我哭泣的小說。
──《夜鶯》作者 克莉絲汀.漢娜

從一個年輕女孩的角度講述,一個成長故事和謀殺案調查的神祕記述……通過奇雅的故事,歐文斯探討了「孤立」如何影響人類行為,以及「拒絕」對我們生活的深遠影響。
──《浮華世界》雜誌

抒情……它的吸引力來自於奇雅與她的家園,及其與所有生物的深厚連結。
──《書目雜誌》

 

作者

迪莉婭.歐文斯


迪莉婭.歐文斯是一位野生動物科學家和作家,有很多研究成果發表在眾多期刊上,包括《自然》雜誌和《非洲生態學雜誌》,獲得過John Burroughs自然寫作獎在內等多項獎項。曾合著出版過三本非小說類書籍《Cry of the Kalahari》、《The Eye of the Elephant》、《Secrets of the Savanna》,為《紐約時報》、《國家地理雜誌》以及各書店網站的暢銷書。《沼澤女孩》是她的第一部小說。
自出版迄今,《沼澤女孩》締造了全球奇蹟般的迴響,長期占據各重要媒體、Amazon暢銷榜No.1。

相關著作:《沼澤女孩》

譯者簡介

葉佳怡


台北木柵人,曾為《聯合文學》雜誌主編,現為專職譯者。已出版小說集《溢出》、《染》、散文集《不安全的慾望》,譯作有人文社科作品《恐怖時代的哲學》、《憤怒的白人》、《絕望者之歌》、報導文學《變身妮可:不一樣又如何?跨性別女孩與她家庭的成長之路》、圖像小說《歡樂之家》,以及短篇小說集《恐怖老年性愛》,及《她的身體與其它派對》等十數種。

序/導讀

【推薦序】

神會不會來到祂創造的花園?
吳明益 國立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
 
在閱讀《沼澤女孩》(Where the Crawdads Sing)之前,我們或許會先在網路上讀到關於這本書的許多「標籤」——諸如「年度最佳故事」(《出版人週刊》)、「瑞斯.薇絲朋(Reese Witherspoon)讀書俱樂部選書」、「紐約時報與亞馬遜百萬暢銷書」(目前是四百五十萬冊)、「動物學家所寫的小說」等等。

不過迪莉婭.歐文斯(Delia Owens)並不是一般文學讀者會認識的「美國小說家」,而她過去所出版的三部非虛構作品《我的動物天堂:卡拉哈里沙漠的故事》(Cry of the Kalahari)、《大象之眼》(The Eye of the Elephant)以及《薩凡納的秘密》(Secrets of the Savanna),雖然是我會注意的題材,但亦未在台灣出版。幸運的是,我拿到書稿時正好對這位作者一無所知,因此得以先以直覺的眼光來閱讀它。

我得承認,在略為翻看了幾頁後,並沒有對這本書產生興奮感,主要是因為迪莉婭的「小說筆法」明顯偏向讀者取向。她不像安東尼.杜爾(Anthony Doerr)在《拾貝人》裡做的各種把科學揉合進文學與歷史的試探,我甚至未被書中安排的那個懸疑謀殺吸引。但不知道何時,就像我們為了某一隻閃現眼前的鳥而躡步向前一段時間後,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置身沼澤深處。我回憶了一下,那大概是小說裡的少年泰特和沼澤女孩奇雅玩起「交換羽毛」的「求偶儀式(或遊戲)」時開始的吧。

一個動物學家為何要寫作一本小說?一個動物學家如何寫作一本小說?這兩個問題是種子發芽,以及發芽後與土壤、氣候之間的連動關係。

已成名的動物學家撰寫小說在西方世界並非先例,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螞蟻專家威爾森寫的那本《蟻丘之歌》(Anthill),這是他八十一歲時驚人的嘗試。迪莉婭出版《沼澤女孩》時也已七十歲,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兩位秉信科學的生物學家最終走向嘗試「以虛構文學表述」這樣的道路?

十年前《蟻丘之歌》(2010)翻譯到台灣時,我曾為這本書寫下自己的感想,威爾森在小說裡創造了一個少年拉斐爾,讓他在森林裡的湖畔成長,逐步成為一個螞蟻專家,而後回頭扞衛這個孕育他靈魂的森林。拉斐爾的少年時代一如預期地與威爾森有某種的相似性,拉斐爾成年後的哲學思考也與威爾森一生建構的學說有很大的關聯性——無論是「親生命性」(Biophilia),還是人類做為一種社會生物的宗教信仰特質,讓熟知他思考脈絡的讀者如我,閱讀時有了「和聲一般的閱讀經驗」——就彷彿我的眼前各有一個文學家與科學家,站在左右腦的方向對我講話。

我以為迪莉婭.歐文斯也會如此,她的童年時光,如何走向研究之路,以及與前夫馬克.歐文斯在1970年代開始,於非洲卡拉哈里研究獅子、鬣狗、牛群與大象的經驗,必然會編織到她的作品裡吧?但事實不然。《沼澤女孩》寫的是在北卡羅來納州沿海沼澤成長的奇雅.克拉克,她遭家人拋棄後獨自生活,唯一能與她對話的是沼澤、水鳥以及各種生物——故事的轉折是兩個男孩先後走進她的生活裡。

正如迪莉婭受訪時所說的,這樣的敘事方式讓她的故事太集中在奇雅的童年時光(畢竟當我們寫作時,必然會向自己的記憶求助,而她與奇雅的最大共同處正在於此)。根據《Book Page》的訪談,她於是決定「在沙發下埋個炸彈」,加入了一宗小鎮的謀殺案,並且讓兩條敘事線並肩進行。如此一來,除了這故事的時間設定在1950至1970年之間,與迪莉婭的成長時代約莫相同之外,奇雅成年後的經驗和現實裡的迪莉婭.歐文斯不再相同了。

不過,在此我仍想藉這兩本科學家所寫的小說去回應我在這段開頭寫下的兩個問句,迪莉婭寫《沼澤女孩》和威爾森寫《蟻丘之歌》的共同特徵是:強調童年至少年(女)在自然野地隨意搜尋、隨意作夢經驗的可貴。這必然是他們寫作小說的共同動力。而當他們開始進入理性認識自然界的領域時,那些知識與野地經驗影響了他們的生存哲學與世界觀,於是,他們想藉小說展示出一個科學家一生努力所擴展出的那些對人性或人類文化的獨特認識——對威爾森來說是「親生命性」與「社會生物學」,對迪莉婭來說,則是在自然演化中,雌性哺乳動物主導社會群體行為的著迷。(如獅群、如鬣狗、如象……),這便成了他們和一般文學出發的小說家最大的差異處。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又會因為深入科學後,懷抱著承認理性確然有力有未逮之處的謙抑,以及人性陰暗面的目擊與「理解」(請原諒我暫時想不出其它的詞,暫時用之)。於是,這又回頭肯定了那些作夢經驗的可貴。

動物學家寫作小說,首先給我們的疑惑是:他們真的理解小說該怎麼寫嗎?但以這兩本小說為例,我認為完全不用擔心。美國作家法蘭岑(Jonathan Franzen)在他的散文集《地球的盡頭》裡曾說,文學的奧祕就是作家和讀者感受到個人存在感的地方,都是在自身之外,在某種頁面上。作者不透過加諸身體的動作,而讓自己的筆下更忠於自我,透過閱讀的過程,讀者甚至會感覺到自己比坐在比本尊身邊更接近對方。

威爾森或迪莉婭都已證明他們能做到。威爾森寫作螞蟻,迪莉婭寫作她在非洲的經驗的非虛構文學,不但都獲得自然散文的獎項,也打動了大量的讀者。他們唯一要理解的是小說的敘事技術跟散文的差異——後者是不怕隱藏自我,基於個人經驗的主觀文體,前者則是不避虛構,並且是一種可以調動時間,以及敘事觀點的藝術。

威爾森在《蟻丘之歌》裡,用了一段拉斐爾所寫的科學報告,讓他的科學散文技巧不著痕跡地進入小說之中,甚或進入螞蟻的意識裡,讓牠們「造神」。而迪莉婭則用了她所說的「沙發下的炸彈」,讓讀者一開始就知道另一條敘事中主角的「結局」,從而讓兩條時間線逐漸接近,形成吸引讀者的張力(我知道最後是這樣,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我不知道迪莉婭的小說技術從何而來,但她顯然在第一本著作就看似明白小說是一種「時間的藝術」:她讓小奇雅在認識愛情認識「文字」之後,才有契機翻閱那本記錄了家庭裡每一個成員出生日期的《聖經》,從中展開已拋棄她離開的父母親的羅曼史的敘事(這些拋棄我的人,竟曾如此相愛);而當哥哥喬弟回來之時,也帶回了失蹤多年的,那缺席的母親在缺席之後的片段故事。更別提她刻意將那段精彩法庭描寫不一口氣寫盡,而是穿插在現實與回憶之間。

迪莉婭把故事透過某種妥善的方式包裹,送到讀者面前,讓他們享受拆開故事的過程,這並不是普通的小說新手做得到的事。

走紅後原本不習慣面對人群的迪莉婭有限地舉辦了發表會,並接受一些專訪。她透露自己出生於佐治亞州南部,在托馬斯維爾周圍的樹林中長大。母親對她的教養是縱身到森林裡,別害怕任何的生物,她鼓勵她深入荒野,要「走到比小龍蝦唱歌更遠的地方。」小龍蝦指的是淡水龍蝦(Crawdads)這也是這本小說的英文名Where the Crawdads Sing(直譯為《何處是小龍蝦歌唱的地方?》)的來源。在小說裡,則被編織進奇雅與她初戀情人泰特一段若有似無的對話。當時,已對奇雅滋生情愫的泰特刻意討好她,因而贊同她應該躲開想要帶她到寄養家庭的社會局人員,別去上學:

「這樣呀,那我們最好躲得遠遠的,躲到小龍蝦歌唱的地方。不然我可要同情起那些收養你的家長了呀。」泰特滿臉微笑。


「這是什麼意思?小龍蝦歌唱的地方?媽以前也會這樣說。」奇雅記起媽以前總是鼓勵她探索溼地:「去得愈遠愈好,比小龍蝦歌唱的地方更遠。」

「指的就是荒野深處,在那樣的地方,所有動物都野到不行,都是動物該有的樣子……

泰特從此取代了教育系統,和沼澤同時成為她的老師,認字的第一本書選擇了同樣影響迪莉婭一生的《沙郡年紀》(The sand county almanac)。這本「保育界的聖經」裡那段「有些人不需要野地也能活,有些人沒有野外不能活」,讓奇雅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位置。

當奇雅在沼澤待的時間遠超過泰特,另一方面當泰特帶來的書又打開她的視野時,奇雅的知識範圍擺脫了男性可以主導建立的世界。她愈加浸淫進生物學與生態學的世界裡,就愈為自己的性衝動,男性以繁殖本能所引發的性交行為(以及暫時在約會中的忍耐)得到解釋,她甚至還努力想在那個知識體系裡,尋找母親為何能丟下孩子的理由。

於是,我們看到《沼澤女孩》顯示了它與那些文學家所寫的小說最大的不同(特別是強調女性處境的小說),它的女性觀點是來自生物學的,而非僅僅是哲學上的權利對等。加上她讓科學之筆與感性描述共存的筆法,讓《沼澤女孩》出現了獨特的美學與詩意:

「看看裡面,」他說。辭典在P開頭字詞的段落夾了一根鵜鶘(pelican)羽毛,F開頭的段落夾了勿忘我花(forget-me-not blossom),M的段落則夾了乾燥蘑菇(mushroom)。由於紙頁間夾了好多寶藏,這本辭典沒辦法百分之百闔上。(p.156)

光腳的她身穿截短的牛仔褲和白T恤,她先是站起來將手臂往高處伸展,露出如同大黃蜂般纖細的腰,然後再次跪下,雙手捧起沙子,透過指間篩落沙粒,檢視著留在手掌上蠕動的有機物質。他因為眼前這名年輕的生物學家微笑起來,她是如此專注而忘情。他想像她站在一群賞鳥人的身後,儘管努力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卻仍是第一個發現並認出所有鳥的人。儘管害羞,她仍會語氣溫柔地列出編織鳥巢的所有草葉種類,或根據母幼鳥翅膀尖端出現的色澤,來判斷這隻鳥已經出生幾天。她能指出許多細微的差異,這樣的觀察不但超越了指南書,也超越了名聲卓著的生態團體所擁有的知識範圍。所謂物種就是靠著這些最微小的差異而成立。差異就是一切的本質。(p.179)

奇雅讀過愛因斯坦的書,所以知道時間跟星星一樣並非恆定不變。時間會在星球及太陽周遭加速、扭曲,在山地及谷地的狀態也不同;其本質是組成空間結構的一部分,而空間就跟大海一樣會彎曲、膨脹。無論是星球或蘋果之類的物體,之所以會落下或旋轉運行,都不是因為重力,而是因為急速墜入由高質量物體在時空中創造出的絲滑縐褶――如同落入湖面的漣漪。(p.210)
 
不過,這是一本美的、暢銷的、動人心弦的,結合科學與文學的小說,卻不能說是讓我全然沒有疑慮的小說。

這本書最迷人或有些不迷人之處莫過於主人公奇雅,她擁有「高貴的沼澤人」所有的特質,讓人無法全然信服這種性格與外在形象的完美性。只是奇妙的是,當我們不相信此刻尚有人能保有這所有的特質之時,卻又嚮往、懷念、遺憾自己沒能擁有它們。

我想,這跟迪莉婭在寫這本小說時,避開了自己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經驗所致。知名網路雜誌《Slate》在2019年刊登了一篇題為〈年度最佳銷售的新小說背後的黑暗歷史〉(The Dark History Behind the Year’s Bestselling Debut Novel),作者勞拉.米勒(Laura Miller)提到迪莉婭和她的前夫馬克在非洲22年的研究與保育經歷。特別是後來馬克曾在尚比亞創建了基金會,用以提供職業培訓、小額貸款、醫療保健與教育。爭議的是,為了阻止偷獵者殺死大象及其他野生動植物,馬克漸漸將此機構轉變為「反偷獵行動的指揮中心」。到後來,馬克與他的兒子克里斯多弗(迪莉婭的繼子)甚至陷入了多樁對盜獵者開槍的謀殺事件的指控中。

勞拉所引述的那篇由傑弗瑞.高登博格(Jeffrey Goldberg)所寫的報導裡說:「馬克.歐文斯熱衷於拯救瀕臨滅絕的大象和其他野生動植物,被他自己的力量所迷惑,變成了現代版康拉德《黑暗之心》中的庫茲(Kurtz)。」

迪莉婭在她三本非虛構作品中,對這些事件沒有太多著墨,僅表明她曾表達與前夫不同的意見,並在訪談時強調:「我沒有參與。從來沒有一個案例,什麼也沒有。」但擁有數百萬讀者之後,顯然某些讀者會將小說中那場謀殺官司的辯論與她對人生的抗辯聯結在一起,也會讓人想像為什麼小說裡對那段黑暗記憶的「空白」的原因為何,取而代之的,是對黑人形象的完美描寫。

在《沼澤女孩》裡是美國的種族歧視依然嚴重的時代,那位開著雜貨店,名叫「跳跳」的黑人,如此庇護著同樣遭受歧視的奇雅,甚至勇於挑戰白人。這與迪莉婭和馬克在非洲所目睹的野生動物、保育者與盜獵者之間的激烈、不仁的競爭之間,似乎存在著不自然的跳躍。

當然,或許這空白是緣自於題材(這故事還不適合談它),或緣自於寫作篇幅的局限。或許,我們未來可以期待的是莉迪婭以小說這個「虛構」文體來進行自我提問:「做為一個親身在非洲大陸面對過盜獵,目睹過對抗盜獵爭議的科學研究者,我是否願意以虛構的故事,來回應這樣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我如何看待生命與生命的價值?如何看待以惡對惡的懲治?」

這是一個橫跨藝術與科學的大哉問,是「神會不會來到祂創造的花園」的大哉問。我認為迪莉婭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才會在寫到奇雅的母親與兄長棄她而去時寫下這一段:

她片片斷斷地唱著讚美詩――「而祂和我走著,當時玫瑰仍有朝露」――全是她少數幾次跟媽一起上那間小小白色教堂時記下來的。他們最後一次去時,是在媽離開前的復活節星期天,但奇雅對那天記得的只有吼叫、血光,某人跌倒在地,還有逃跑的她和媽,所以最後她選擇將一切拋到腦後。

透過樹林,奇雅望向媽之前種的玉米跟蕪菁田,現在全長滿了雜草,當然也沒看到玫瑰。

「算了吧。不會有神來這片花園。」

神會不會來到祂所創造的花園?我們希望祂會,縱使祂可能不會,有時我們的花園裡就是沒有神。這是小說除了是一種敘事與時間的藝術之外,可以用來表現多重自我的可貴之處。

試閱

第一部
溼地

序曲
一九六九年
溼地不是沼澤。溼地是光的所在,這裡的草長在水中,水波彷彿直接流入天際。溪水緩慢而閒散地流動,將圓圓的太陽送入海中,長腳鳥以出乎意料的優雅飛升而起――彷彿並不是生來就要飛翔――背後則是數千隻雪雁的躁鳴。
而在溼地中,時不時能看到真正的沼澤棲居於低窪的泥塘地,隱身在空氣潮黏的樹林內。沼澤內的水停滯、陰暗,所有光線都被沼澤的泥濘喉嚨吞嚥進去。就連夜間爬行的大蚯蚓在這帶都是白天出沒。這裡當然有聲響,但跟溼地相比顯得安靜,因為所有分解工作都在細胞層次上進行。生命在此腐朽、發臭,最後還原為一堆腐爛物質;這是一個死亡逐漸重拾生命力的刺鼻泥坑。
一九六九年十月三十日早上,柴斯.安德魯的屍體躺在沼澤地裡,沼澤本來打算安靜、公事公辦地將屍體分解吸收,永遠將其深藏於此地。沼澤對死亡瞭若指掌,不一定將其定義為悲劇,也絕不認為是罪惡。不過這天早上,兩個村裡的男孩騎腳踏車到這座老舊的防火觀察塔,然後在第三個大急轉路口時,瞄見了他穿的牛仔外套。

第一章

一九五二年
這個早晨灼燒如同八月烈日,溼地的吐納潮溼,為橡樹及松樹掛上霧氣。棕櫚樹林地異常安靜,只能聽見蒼鷺從潟湖起飛時,以低沉、緩慢的節奏拍打著翅膀。當時只有六歲的奇雅聽見紗門砰一聲闔上。她站在小凳子上,停止把鍋上玉米碎粒刷掉的動作,把鍋子放進水槽內已無法再用來洗滌的肥皂沫中。周遭一片安靜,只有她的呼吸聲。是誰離開棚屋了?不會是媽。她從不會任由門這般隨便甩上。
不過奇雅跑向門廊時,看見的正是穿著棕色長裙的母親,她腳踏著高跟鞋走在沙土小路上,裙襬開衩的褶邊在腳踝處甩動。那雙鈍頭鞋是假鱷魚皮做的,也是她唯一一雙外出鞋。奇雅想大喊,但知道不該驚動爸,所以打開門,站在寬闊的磚造樓梯上。她可以從這裡看見媽帶著藍色化妝箱。奇雅總是有種幼獸般的直覺,知道母親會帶包在棕油紙內的雞肉回來,雞頭還會掛在那兒晃呀晃的。不過之前她出門從不會穿這雙鱷魚高跟鞋,也不會帶行李箱。
媽總會在小路連接大馬路那裡回望,單手舉高,一邊揮舞著白白的手掌,一邊轉向走上大馬路,那條路會穿過好幾片泥塘上的林地、長了香蒲的潟湖,又或者如果潮汐剛好幫忙,人還能一路走到鎮上。但今天她只是一股勁往前走,腳步因為車子留下的胎溝而顛簸。她高高的身影時不時從樹林間的孔隙透出,最後只剩白色圍巾自葉間閃現。奇雅立刻往另一頭衝刺,她知道從那裡可以清楚看到大馬路;媽一定會在那裡跟她揮手,但她趕到時,只來得及瞥見那只藍色行李箱一晃而逝──那顏色跟樹林完全不搭。她感覺到一種黑棉土泥般的沉重感壓上胸口,只能回到階梯口等待。
奇雅是五個孩子中最小的,其他人都比她大上很多,不過後來她老是想不起他們幾歲。他們跟媽、爸一起住,像被圈養的小兔子般擠在那種做工很粗的棚屋內;裝了紗窗的前廊彷彿兩隻眼睛,從橡樹下張大往外猛瞪。
喬帝是跟奇雅年紀最相近的哥哥,但仍大她七歲,他從屋內走出來,站在她身後。他的眼睛顏色跟她一樣深,頭髮也一樣黝黑;他之前教過她不同鳥鳴的曲調、星星的名字,以及在芒草間駕船的方法。
「媽會回來的,」他說。
「我不知道。她穿著鱷魚鞋。」
「當媽的不會丟下孩子。她們就是不會。」
「你之前說狐狸會丟下她的寶寶。」
「是沒錯,但那隻母狐狸的腿都被扯爛了。如果她想餵飽自己又餵飽小孩,最後一定會餓死。她只好先離開,把自己治好,等有辦法養小孩時再生上一窩。媽又沒挨餓,她會回來的。」喬帝的口氣聽起來根本沒那麼篤定,但還是對奇雅這麼說。
奇雅感覺喉嚨緊縮,悄聲說:「但媽提著那只藍色行李箱,好像要去某個很特別的地方。」



棚屋就位於棕櫚樹後方,那叢棕櫚樹長在一片沙地上,樹叢蔓延到項鍊般的一連串綠色潟湖邊,再蔓延向遠處溼地。這些綿延數哩的草葉非常堅韌,長在鹹水裡也沒問題,時不時打斷這片棕櫚樹叢的是一些被風吹彎的樹木。橡木林群聚在棚屋另一側,共同為最近的潟湖遮蔭;湖面因為生命旺盛而翻湧滾動。鹹鹹的空氣和海鷗的歌聲從海邊穿林而來。
這裡取得土地的方式打從十六世紀以來就沒什麼改變。散落各處的溼地歸屬不是透過法律詞彙來描述,而是由一群社會叛逃者隨意的插旗掠地──以這條小溪為界,在那棵死橡樹旁。正常人不會在泥塘內挨著棕櫚樹搭建小屋,除非他正在逃亡,或者人生旅程即將走向終結。
溼地被一條崎嶇破碎的海岸線守衛著,這條海岸線浪極大、風很猛,船常擱在淺灘後如同紙糊的一樣被扯碎,因此曾被早期探險家貼上「大西洋墓園」的標籤。這也就是後來我們所知道的北卡羅來納海岸。曾有名海員的日記這麼寫道:「在海岸漫遊……但看不出任何入口……有場激烈的暴風籠罩我們……我們被迫跳下海,想保住我們的性命和船,卻被快速的強力海流推送……
「這片地都是溼地和沼澤,我們回到自己船上……那些之後決定定居在此的人們,一定會深受這類令人沮喪的事物侵擾。」
想找片像樣土地的人離開了,這片惡名昭彰的溼地成為一張網,撈捕到一大堆有的沒的傢伙,包括叛變的水手、社會邊緣人、負債者,以及那些躲避討厭的戰爭、稅金或法律制裁的逃犯。靠著生養孩子,這些沒被瘧疾殺死或沒被沼澤吞沒的人發展出一個林中部落,其中包含了許多種族的人及各種文化,不過每個人都能靠一把手斧砍倒一小座森林,或者背一頭雄鹿走上好幾哩。他們就像河鼠,每隻都有自己的領域,但必須想辦法適應林地的極端環境,不然總有一天會在沼澤中消失。兩百年後,這些人當中又出現了逃亡黑奴,這些逃進溼地的人被統稱為「逃奴」,另外還有被解放的奴隸。這些人身無分文,坐困愁城,因為沒什麼選擇可言,只好在這片水流漫溢的土地上四散求生。
這或許是一片環境惡劣的鄉間,但絕沒有一吋地是貧瘠的。這片土地上層層疊疊堆滿生命,包括彎曲的沙蟹、在泥中歪倒前行的淡水螯蝦、水禽、魚、蝦、蠔、油脂豐厚的鹿,以及肥嘟嘟的鵝。如果是個不在意晚餐湊合著吃的人,在這裡絕不會挨餓。
現在是一九五二年,四個世紀以來,陸續有人將部分取得土地的過程斷續記錄下來,但其中許多人沒留下紀錄。這一切大多發生在南北戰爭之前。其他人則是最近才開始占據土地,兩次世界大戰之後的案例尤其多,因為許多男人在從戰場回來後破產或沒了另一半。溼地不是他們的牢籠,反而定義了他們的存在,而且就像任何聖地一樣嚴守著他們的祕密。沒人在意他們占了這些地,因為也沒其他人想要。畢竟,這裡就是一片荒涼的泥塘。
就像私釀酒一樣,這些住在溼地的人也私自制定他們的法律──不是用火燒在石板上或抄寫在文件上的法律,而是銘刻於基因內的更深層的法則。這些法則既古老又自然,就像直接由老鷹和鴿子推論出來的通則:當你被逼到無路可退、絕望或孤軍奮戰時,人就會回歸本能,完全只以存活為目標。這樣的改變迅速、有效又正當。這些規則永遠是這類人的最後王牌,因為比起相對溫和的基因,這類基因遺傳給下一代的頻率更高。這不是一種道德判斷,而是單純的數學問題。畢竟在這些人之中,鴿派必須奮戰的頻率都跟鷹派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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