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惡夢,還是餓夢?
完了,肚子又餓了。
★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得主★
★「週刊文春推理十大」「本格推理十大」史無前例雙料第1位得主★
★作品授權海外15國★
華文推理鬼才 陳浩基
繼《氣球人》之後,又一腦洞大開神作
極致感官刺激體驗,魔蟲就在你身邊
十三年前,陳浩基左手寫下《遺忘.刑警》,
奪得第二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首獎,
右手默默寫下異色奇談《魔蟲人間》;
如今,他以磨練十三年的成熟筆鋒,
重新挑戰最不可思議的魔性題材!
血腥的惡夢,膨脹的食欲,
我……到底變成了什麼怪物?
這到底是什麼?
裕行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尾暗紅色的棒狀小蟲,
一瞬間小蟲竟活了過來,躍上裕行的肩膀,攀上他的頸項,
他拿起相機往背後一拍,畫面頓時令他毛骨悚然:
小蟲不在他的背部,而是鑽進了脖子,潛進他的身體之內……
早晨,在一條小巷裡,員警拉起封鎖線,
血跡、肉塊、殘肢、凌亂的衣衫散落一地,
難以想像死者是名十六歲的妙齡少女;
場面太過獵奇,簡直像被野獸爭奪啃食,或被大型機具輾過。
然而刑警泰士依然從蛛絲馬跡中,看出這不是野獸所為。
地上的襯衫雖已破爛,但鈕釦仍完好無缺,犯人顯然有靈巧的手指,
血泊周圍零落的鞋印也證實是某人所為,
更重要的是,泰士不是第一次看到類似的現場,
凶手是誰?現在身在何處?
咻──
在沒人看到的角落,一隻暗紅色的蟲子飛過。
【你一定要認識的華文推理名家──陳浩基】
★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 首獎
★週刊文春推理Best 10 第1位
★本格推理Best 10 第1位
★翻譯推理讀者賞 第1名
★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 首獎
★Booklog大賞海外小說部門大賞
★本屋大賞翻譯部門 第2名
★倪匡科幻獎 三獎
★台北國際書展大獎
★誠品書店閱讀職人大賞
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得主,作品《13.67》更創下史上第一本同時榮獲日本「《週刊文春》年度海外十大推理小說」和「年度十大本格推理小說」第一名推理小說的驚人紀錄。這項紀錄目前無人能及,打敗所有曾在日本出版過的歐美作品。
作者
陳浩基
香港中文大學計算機科學系畢業,台灣推理作家協會海外成員。2008年以童話推理作品〈傑克魔豆殺人事件〉入圍第六屆「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決選,翌年又以續作〈藍鬍子的密室〉及犯罪推理作品〈窺伺藍色的藍〉同時入圍第七屆「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決選,並以〈藍鬍子的密室〉贏得首獎。之後,以推理小說《合理推論》獲得「可米瑞智百萬電影小說獎」第三名,以科幻短篇〈時間就是金錢〉獲得第十屆「倪匡科幻獎」三獎。2011年,他再以《遺忘.刑警》榮獲第二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首獎。
他的長篇作品《13.67》(2014年)不但榮獲2015年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誠品書店閱讀職人大賞、第一屆香港文學季推薦獎,更售出美、英、法、加、義、荷、德、韓、日、泰、越等十多國版權以及電影與電視劇版權。本書同時獲得2017年度日本「週刊文春推理Best 10(海外部門)」及「本格推理Best 10(海外部門)」兩大推理排行榜冠軍,為首次有亞洲作品上榜,另外亦獲得2018年本屋大賞翻譯部門第二名、第六回翻譯推理讀者賞第一名及第六回Booklog大賞海外小說部門大賞。
2017年出版以網上欺凌、社交網絡、黑客及復仇為主題的推理小說《網內人》,該作售出韓、日、越、美、英、德、西、俄及印尼等多國版權。2020年,短篇〈隱身的X〉(收錄於個人短篇集《第歐根尼變奏曲》)獲香港劇團劇場空間改編成舞台劇,備受好評。著有《S.T.E.P.》(與寵物先生合著)、《闇黑密使》(與高普合著)、《倖存者》、《魔蟲人間》、《大魔法搜查線》、《山羊獰笑的剎那》、《筷:怪談競演奇物語》(與三津田信三、薛西斯、夜透紫及瀟湘神合著)、《氣球人》、《魔笛:童話推理事件簿》、短篇集《第歐根尼變奏曲》,另參與《島田荘司選 日華ミステリーアンソロジー》、《孤絕之島》、《故事的那時此刻(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徵文獎首獎得主作品集)》及香港推理作家短篇合集《偵探冰室》系列等等。最新作品為《魔蟲人間2:黑白》,以及在《皇冠雜誌》定期刊載的獨立短篇《12》。
相關著作:《魔蟲人間2‧黑白》《氣球人》《氣球人(限量作者親筆簽名版)》
序/導讀
推薦序
薛丁格的貓與陳浩基的蟲
文/冬陽 推理評論人、復興電台「偵探推理俱樂部」節目主持人
「這是一本『偽推理小說』。雖然有凶案、有死者、有凶手、有偵探、有警官、甚至有調查過程,但這個真的不是關於推理和犯罪的故事。這故事的主題是『怪物』。是可憐的、活在人間的、孤獨的『怪物』。」
二○一一年九月,由明日工作室出版的《魔蟲人間》一書開場,作者陳浩基寫了這段文字為序。書頁下半空白處則是簡短幾個手寫字,同樣出自浩基之手,是「To冬陽留念」。
受奇幻基地邀請撰寫新版《魔蟲人間》推薦文時,我很自然地從書架上挑出這本絕版多時的口袋書,腦海響起當年幾位推理迷好友的嘀咕:「一本四十九元、放在超商販售,會不會給人低俗廉價感?」略帶異色的封面、便宜好入手的價格、運用類型卻又打破邊界相融合的故事,十多年後回顧,這似乎是開發新讀者的一種好方法,不知彼時買下《魔蟲人間》的讀者,是不是就此成了浩基新作本本不錯過的忠實粉絲?而且在今日看見修潤新版外加續集上市感到又驚又喜?──對我來說,倒是有一種「終於盼到了」的滿足舒坦,因為終於又能讀到浩基充滿魅力及驚奇的「疊加態」故事了。
各位聽過「薛丁格的貓」嗎?一九三五年,奧地利物理學家埃爾溫.薛丁格提出了一個思想實驗,來為量子力學應用在巨觀世界時產生異於經驗常理的悖論提出描述。當一隻貓、一只裝有劇毒氰化氫氣體的玻璃燒瓶,與一個放射性物質共置於一密閉盒子,盒子裡有具監測器,當監測器感應到放射性物質釋放出的衰變粒子時,就會打破燒瓶害(無辜的)貓咪死亡。在利用數學推導的微觀描述之下,放射物質衰變與否取決於或然率,因此在打開密閉盒子進行觀察之前有一半的機會衰變了一半的機會沒衰變,這就表示盒子裡的貓在還沒開箱之前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這種貓「既生又死」的「疊加態」在你我理解的(巨觀)世界是不存在的──在此不是要考驗大家物理學得好不好還記得多少,當「薛丁格的貓」成為一種迷因而廣為人知之際,正好可以借用一談陳浩基的《魔蟲人間》。
《魔蟲人間》的疊加並非生與死、0或1、存在不存在的對立二元運用,而是恐怖驚悚與邏輯推理,或更準確地說,是架空奇想與常理現實。寫得隱晦卻也引人好奇的故事簡介提到,大學生裕行的手掌心躺著的一尾棒狀小蟲,牠倏地躍起並從自己的頸背鑽進體內,那是真實存在的生物入侵還是心神不寧導致的異常幻覺?命案現場殘暴的奪命毀屍景象,人類有辦法做到嗎還是純然野獸所為?舊版作者自序提及的怪物,是一種心靈扭曲的比擬抑或真有超自然物種登場?緊張不安的氣氛瀰漫,探究真相的渴望萌生,讀者毋須事先理解恐怖故事和推理書寫的諸多定義,被撩撥的情緒與引燃的好奇再直接赤裸不過,進而深刻感受類型元素的巧妙精采之處,這就是《魔蟲人間》呈現的迷人疊加態,直到打開盒子看見「 」的那一刻,便會甘心成為浩基的死忠讀者啦。
附帶一提,前段文字末尾的引號裡空白一片可不是排版印刷出錯,而是謹守不能爆雷的傳統美德,也連帶不透露續集故事的任何隻字片語(特別強調,一定要按順序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我可不想被作者和讀者聯手關進薛丁格設計的盒子裡啊……
試閱
推薦序
薛丁格的貓與陳浩基的蟲
文/冬陽 推理評論人、復興電台「偵探推理俱樂部」節目主持人
「這是一本『偽推理小說』。雖然有凶案、有死者、有凶手、有偵探、有警官、甚至有調查過程,但這個真的不是關於推理和犯罪的故事。這故事的主題是『怪物』。是可憐的、活在人間的、孤獨的『怪物』。」
二○一一年九月,由明日工作室出版的《魔蟲人間》一書開場,作者陳浩基寫了這段文字為序。書頁下半空白處則是簡短幾個手寫字,同樣出自浩基之手,是「To冬陽留念」。
受奇幻基地邀請撰寫新版《魔蟲人間》推薦文時,我很自然地從書架上挑出這本絕版多時的口袋書,腦海響起當年幾位推理迷好友的嘀咕:「一本四十九元、放在超商販售,會不會給人低俗廉價感?」略帶異色的封面、便宜好入手的價格、運用類型卻又打破邊界相融合的故事,十多年後回顧,這似乎是開發新讀者的一種好方法,不知彼時買下《魔蟲人間》的讀者,是不是就此成了浩基新作本本不錯過的忠實粉絲?而且在今日看見修潤新版外加續集上市感到又驚又喜?──對我來說,倒是有一種「終於盼到了」的滿足舒坦,因為終於又能讀到浩基充滿魅力及驚奇的「疊加態」故事了。
各位聽過「薛丁格的貓」嗎?一九三五年,奧地利物理學家埃爾溫.薛丁格提出了一個思想實驗,來為量子力學應用在巨觀世界時產生異於經驗常理的悖論提出描述。當一隻貓、一只裝有劇毒氰化氫氣體的玻璃燒瓶,與一個放射性物質共置於一密閉盒子,盒子裡有具監測器,當監測器感應到放射性物質釋放出的衰變粒子時,就會打破燒瓶害(無辜的)貓咪死亡。在利用數學推導的微觀描述之下,放射物質衰變與否取決於或然率,因此在打開密閉盒子進行觀察之前有一半的機會衰變了一半的機會沒衰變,這就表示盒子裡的貓在還沒開箱之前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這種貓「既生又死」的「疊加態」在你我理解的(巨觀)世界是不存在的──在此不是要考驗大家物理學得好不好還記得多少,當「薛丁格的貓」成為一種迷因而廣為人知之際,正好可以借用一談陳浩基的《魔蟲人間》。
《魔蟲人間》的疊加並非生與死、0或1、存在不存在的對立二元運用,而是恐怖驚悚與邏輯推理,或更準確地說,是架空奇想與常理現實。寫得隱晦卻也引人好奇的故事簡介提到,大學生裕行的手掌心躺著的一尾棒狀小蟲,牠倏地躍起並從自己的頸背鑽進體內,那是真實存在的生物入侵還是心神不寧導致的異常幻覺?命案現場殘暴的奪命毀屍景象,人類有辦法做到嗎還是純然野獸所為?舊版作者自序提及的怪物,是一種心靈扭曲的比擬抑或真有超自然物種登場?緊張不安的氣氛瀰漫,探究真相的渴望萌生,讀者毋須事先理解恐怖故事和推理書寫的諸多定義,被撩撥的情緒與引燃的好奇再直接赤裸不過,進而深刻感受類型元素的巧妙精采之處,這就是《魔蟲人間》呈現的迷人疊加態,直到打開盒子看見「 」的那一刻,便會甘心成為浩基的死忠讀者啦。
附帶一提,前段文字末尾的引號裡空白一片可不是排版印刷出錯,而是謹守不能爆雷的傳統美德,也連帶不透露續集故事的任何隻字片語(特別強調,一定要按順序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我可不想被作者和讀者聯手關進薛丁格設計的盒子裡啊……
1.蟲Ⅰ 邂逅
每天早上六點三十二分,裕行都會到街角的便利商店買早餐。同樣的小杯裝黑咖啡、同款的美乃滋雞蛋培根三明治,日復一日,刻板地送進裕行的肚子裡。裕行的住所距離他上課的大學只有十分鐘路程,早上九點才有課的他實在沒必要在六點多起床──他每天這麼做,只是為了看「她」一眼。
她是個長頭髮的女孩。從她身上的校服,裕行知道她就讀於西面鄰區的一所高中;某天她手上拿著高二課本,讓裕行猜想她的年紀大約是十六歲。她每天早上六點三十五分走進便利商店,買一個甜麵包、一瓶柳橙汁,再走到店外的公車站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書,接著搭六點五十分的公車上學。裕行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兩個月前他通宵看DVD,早上跑到便利商店買咖啡時遇見對方。裕行不曉得這是不是一見鍾情,但他為了早上這十數分鐘的相遇,堅持了兩個多月的早起,甚至改變了自己的作息時間。
可是裕行就是沒有膽量去結識對方。
「早安」、「妳好」,或是簡單的一個點頭微笑,裕行也沒有實行。連便利商店的店員大嬸也漸漸認得裕行,偶爾寒暄幾句,然而他始終沒有上前跟那個女生說半句話。他老是譏笑同學被女生勞役,當司機、修電腦、做好人,只是他沒想過他連最基本的搭訕也做不到。
「真窩囊。」每天看著女生走上公車,在他眼前消失後,裕行都會自嘲一句。
裕行知道她住在樂器店旁邊的大樓,正好是他獨自居住的公寓對面,可是他房間的窗戶對著相反的方向,沒法看到她住在哪一層哪一戶。裕行雖然感到失望,但也慶幸他沒法看到她的家,否則他一定按捺不住,拿配備長距離鏡頭的相機猛拍,淪落為變態的罪犯。攝影是裕行的興趣,他尤其喜歡拍攝風景,無論是晨曦還是黃昏、山林還是海濱,他也喜歡用鏡頭捕捉,把那一刻凝結、抓住、收進底片。
「早安。」當裕行站在櫃檯旁,低頭啜著咖啡之際,銀鈴似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裕行多次渴望這句問候的對象是自己,但他很清楚,那女生只是跟店員大嬸打招呼。粉綠的襯衫掩蓋不了女孩姣好的身段,黑色的裙子突顯了修長美腿的白晳。女孩經過裕行身旁,飄散著一股洗髮精的香氣,從冰櫃裡拿出柳橙汁,再從架上抓起一個小巧的甜麵包。女孩肩上掛著一個淺紅色的書包,拉鍊上繫著一個流行的骷髏布娃娃,裕行也特意買了一個同款的扣在手機繩上,心想有一天能藉此打開話題。當然,兩個月過去,這仍未發生──亦很可能不會發生。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總會發生。
「啊,抱歉!」當女孩打算走到櫃檯結帳時,她的書包意外地碰到裕行的手肘,咖啡從杯子裡濺出。女孩訝異地張開口,窘困地看著裕行,只是她不知道這時裕行正在感謝上天賜予這個萬年一遇的機會。
「不、不要緊!」裕行絞盡腦汁,努力思考該如何把對話延續,可是他只能吐出一句「不要緊」,還結結巴巴的。
「你的衣服弄髒了,很對不起!」女孩說的話反而比較多。
「不、不要緊!」裕行幾乎想摑自己兩個巴掌,怎麼在這個重要時刻自己像失靈的錄音機,只懂重複吐出「不要緊」這幾個字?
「真的沒問題嗎?」女孩輕聲問。
「沒、沒關係,反正這T恤也很久沒洗了!」話剛說完,裕行恨不得挖個洞跳下去。這不是告訴對方自己是個邋遢鬼嗎?身上的T恤也不過兩天沒洗吧。
女孩似乎沒有在意,反倒微微一笑,表情帶點歉意點了點頭,轉身往櫃檯結帳。她離開店之前再一次回頭,向裕行稍稍鞠躬。裕行舉起右手,像是要揮手道別,卻又突然畏縮起來,手掌不知所措地懸在半空。
「笨蛋!」裕行內心奮力地吶喊,「為什麼不問她的名字?『我好像每天都有看到妳?』『妳好像每天也在這兒買早餐?』『妳在澄明女中念書嗎?』『那款柳橙汁好喝嗎?』『妳喜歡骷髏娃娃嗎?』……明明預習了一大票搭訕用的說法,到實戰時卻一句也用不上!天呀,我真是太沒用了……」
平日當女孩離開後,裕行也會悄悄跟在後面,坐在公車站附近的公園長椅,遙望著女孩,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咀嚼著麵包,欣賞她讀書時流露的溫婉眼神。可是今天的衝擊太大,他只能待在便利商店裡,繼續胡思亂想。「跟著她走出去也許會被她發現?搞不好讓她以為我有什麼不軌企圖?」
裕行的內心仍在掙扎,時間卻不留情面地流走,他回過神決定追出去時已是六時五十五分,女孩已經乘公車離去了。
「不要緊,明天還有機會。」裕行安慰自己。細心一想,這其實是最好的策略,如果一開始便操之過急,只會留下壞印象。只要翌日自然地說聲早安,多碰面幾次便很容易攀談起來。
在陽光下裕行愉快地伸個懶腰,朗聲大笑。路人都奇怪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為什麼掛著古怪的笑容,裕行也懶得理會他人的看法,他只知道今天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咻──」
一隻蟲子在裕行眼前急促飛過。他沒有特別注意,心想那大概是蜻蜓或不知名的小昆蟲。現在沒有東西可以打擾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