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世界知名武俠作家古龍,才氣縱橫一代武俠宗師。古龍小說。已成經典。百年一遇。
古龍是武俠小說世界的一個異數,一個不世出的天才!
古龍打破了金庸不可戰勝的神話,同時自己也製造了另一個神話!古龍武俠,是一種有所必為的男子漢精神,一種永不屈服的意志和鬥志;一種百折不回的決心;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戰鬥精神!
※名家推薦:
●古龍作品不但是當今武俠小說史上的一個寶藏,也終將是現代中華文學史上的一塊豐碑。未來,一代又一代對俠義精神和文學創作感到興趣的有心人,都會在生命中某個時期展讀某部古龍作品。──著名文學評論家 陳曉林
●古龍是用生命去寫武俠的,武俠就是他的詩,他是用他一生的心血、信念在寫武俠,寫他的嚮往,寫他的歡樂,更寫他的悲辛苦楚與孤獨寂寞。──師大國文系教授 林保淳
●一代又一代的讀友都能在古龍著作中,各自品讀出奇崛清新的人生體悟與鐵血激盪的情懷俠義,從而引為陪伴自己成長的重要精神養分。──古龍長子 鄭小龍
俞佩玉和朱淚兒走到直通唐家莊的大路上,行人忽然多了起來。俞佩玉發覺這些人看來俱是身上有武功的江湖朋友,有的目中神光充足,看來武功還很高。他們也扭過頭來打量俞佩玉和朱淚兒,這樣的美少年和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手拉手走在一起,無論誰都會忍不住多瞧兩眼的。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些人面色看來卻十分沉重,有幾人一見到俞佩玉,面上就露出驚訝之色,好像認得他,但大多數人都只不過看了他們一眼,就垂下了頭,彷彿有很重的心事。這時遠遠已可望見唐家莊的莊門了,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必定是到唐家莊去的,但為什麼會有這許多人同時趕到唐家莊去呢。唐家莊裡難道真發生了什麼大事?
※資深評論家──胡正群談名劍風流:
古龍在小說中,建立出屬於他特有的辯證上的邏輯。這是其他武俠小說中所僅見。他創出了這套邏輯,無論是對人性,對處世,對待任何事件,在他的小說天地裡,真有「放諸四海皆準」的妙用。即使是一再翻覆使用,也使讀者覺得言之成理而不嫌多餘。寫本書之初,是這套邏輯的醞釀期,隨著時間與歷練,運用得愈來愈嫺熟圓通。 作者
古龍
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筆與意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采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的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多姿多采的英雄人物的綜合。金庸則說:「古龍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俱見對古龍惺惺相惜之情。
目錄
三一 不測風雲
三二 飛來橫禍
三三 互鬥心機
三四 刀光劍影
三五 靈鬼化身
三六 地獄惡魔
三七 閻王債冊
三八 奇峰迭起
三九 風波已動
四十 妖法無邊
試閱
俞佩玉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了,過了很久,聽得朱淚兒的呼吸漸漸安穩,他才忍不住張開眼睛。
朱淚兒果然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
他想,她實在還是個孩子,孩子總比大人容易睡著的。
想到朱淚兒上床時的模樣,他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她實在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和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睡在一張床上,若說俞佩玉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麼他簡直就不是人了。
何況,他也知道這女孩子對他是那麼傾心,他知道自己只要過去,她是絕不會拒絕的。
夜很靜,星光灑在窗紙上,夜色是那麼溫柔。
在這溫柔的靜夜中,俞佩玉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她枕上的柔髮,他忽然也覺得渾身熱得很。
他想起和林黛羽在一起的那幾天晚上更熱,熱得令人什麼事都不想做,又熱得令人想去做任何事。
他想起林黛羽那顫抖著的嘴唇,顫抖著的……那種銷魂的顫抖,令人永生難忘。
她的溫柔,她的潑辣,也都令他永生難忘。
他並沒有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但林黛羽無疑已知道他是誰了,女人們通常都有一種神秘的感應、尤其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母親對孩子,妻子對丈夫,她們那種出奇敏銳的感覺,是誰也無法能夠解釋的。
所以後來林黛羽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時,她才會那麼做,讓別人絕不會再懷疑他就是那已「死」了的俞佩玉。
她每一劍刺在俞佩玉身上時,俞佩玉心裡只有感激,因為他知道當她用劍來刺他時,她比他還要痛苦得多。
現在,她在哪裡呢?
無論她在哪裡,一定都要想著他的。
俞佩玉心裡一陣刺痛,立刻將手縮了回去。
這一晚總算已過去,楊子江竟還沒有現身。
朱淚兒醒來的時候,俞佩玉還沒有醒,想到自己竟和一個男人共床睡了一夜,朱淚兒也不知是驚是喜。
他雖然並沒有做什麼事,但她卻覺得自己和昨夜已不同了,她覺得自己彷彿已不再是孩子,已是個女人。
她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太陽已升得很高,朱淚兒望著俞佩玉的臉,他睡得就像是個孩子,她忍不住悄悄自棉被裡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鼻子,柔聲道:「這裡若是我們的家,那有多好,我一定去煮一鍋又香又濃的粥給你,你不吃八碗我就不讓你離開桌子。」
俞佩玉忽然一笑,道:「八碗不算多,我現在至少可以吃得下十碗。」
朱淚兒嚇得趕緊縮回手,將頭都蒙在棉被裡,不依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哩,原來你也是個壞蛋,明明已醒了,卻閉著眼睛騙人,害得人家……人家……」
害得人家怎麼樣,她卻說不出了。
俞佩玉望著她露在被外的一枕柔髮,不覺又癡了,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他不敢再在床上停留下去,跳下床,推開窗子,外面的空氣很清新,他長長吸進了一口,喃喃道:「奇怪,楊子江還沒有來。」
一提起「楊子江」這名字,朱淚兒心裡的柔情蜜意立刻全都冷了下去,她也跳下床,道:「他也許不敢來。」
俞佩玉沒有說什麼。
朱淚兒道:「他若非不敢來,為什麼不來呢?」
俞佩玉沉默了半晌,嘆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不敢。」
朱淚兒嫣然一笑,道:「也許他忽然死了,忽然被麻雀啄瞎了眼睛,忽然得了麻瘋病,反正他既沒有來,我們何必去想他。」
俞佩玉也笑了笑,道:「我現在只想吃碗紅燒牛肉麵。」
朱淚兒拍手道:「好主意,最好再加兩根又香又脆的油炸饊子。」
她想得沒有俞佩玉多,自然就比俞佩玉開心,尤其是今天,她覺得陽光分外明亮,連大地都變得柔軟起來,走在上面只覺輕飄飄的,還不到正午,他們已到了唐家莊所屬的縣境。
朱淚兒道:「還要走多久就到了?」
俞佩玉道:「已用不著半個時辰。」
朱淚兒長長鬆了口氣,道:「謝天謝地,總算到了。」
俞佩玉長嘆道:「那個冒牌的唐無雙,卻至少先到了兩天,有兩天的功夫,他已可做出許許多多事了。」
朱淚兒柔聲道:「你用不著這麼著急,他就算先到兩天,但回家後總有許多瑣碎的事要先做的,絕不會一進門就要害人。」
俞佩玉道:「但願如此,我只怕……」
朱淚兒道:「怕什麼?」
俞佩玉臉色很沉重道:「我只怕唐家莊的人不相信我的話,你想,你若是唐無雙的門人子女,忽然有個人跑來對你說,你的父親是假的,你能相信麼?」
他以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怕自己根本到不了唐家莊,現在已到了唐家莊,他才想起問題還有很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困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將唐家的門人子弟說服。
朱淚兒也皺起了眉,道:「唐家的人你熟不熟?」
俞佩玉苦笑道:「非但不熟,簡直不認得。」
朱淚兒失聲道:「一個也不認得?」
俞佩玉道:「只認得一位叫唐琳的姑娘。」
朱淚兒眨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瞧著他,道:「唐琳,這名字倒美得很呀,她的人也一定很美了。」
俞佩玉似乎已發覺自己話說得太多了,只「嗯」了一聲。
朱淚兒道:「你跟她很熟麼?」
俞佩玉道:「我只不過見過她一次而已。」
朱淚兒撇了撇嘴,道:「只見過一次,就將人家的名字記住了,這倒難得的很。」
有這麼樣一個又刁蠻,又古怪,又會吃醋的女孩子跟在身旁,只有閉上嘴不說話才是聰明人。
路旁的樹蔭下,有個賣擔擔麵和紅油抄手的麵擔子,賣麵的卻是個湖北老鄉,所以油鍋裡還炸著湖北最普遍的點心「油炸麵窩」和糯米做的炸巴。
俞佩玉並沒有停下來吃麵,只不過買了些麵窩和巴,他倒並不是肚子餓了,只不過想將自己和朱淚兒的嘴都塞住而已。
炸麵窩實在香得很,裡面蔥花的香氣更動人食慾,但朱淚兒咬了一口在嘴裡,卻像是咽不下去。
俞佩玉笑道:「你還在生氣?」
朱淚兒嘟著嘴道:「我才沒有鍾靜那麼會吃醋哩。」
說出了這句話,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垂下頭,乘機將麵窩咽了下去,才接著道:「我只不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俞佩玉道:「哦?」
朱淚兒道:「我想,楊子江也許已先到了唐家莊。」
俞佩玉含糊著道:「也許。」
朱淚兒道:「他知道我們一定會到唐家莊去,所以就先在那裡等著我們。」
俞佩玉道:「可能。」
朱淚兒道:「他也許早已和那冒牌的唐無雙商量好了,只要我們一入唐家莊,就給我們顏色看,我們也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能拆穿唐家莊的陰謀呢?」
俞佩玉沒有說什麼,臉色也沉重起來。
其實他也並非沒有想到這一點,也知道此行成功的機會很小,危險卻很大,可是看到朱淚兒方才是那麼愉快,他怎忍將心裡的憂慮說出來讓她擔心,有了快樂,他願意和別人分享。
但痛苦和憂慮,他卻寧可獨自承受的。
朱淚兒道:「我們若是就這麼樣走到唐家莊去,簡直和送死差不多,唐家莊幾乎人人都是能手,那冒牌的唐無雙一聲令下,我們就可能會變成他們毒藥暗器的靶子。」
俞佩玉長長嘆了口氣,道:「事在必為,也就顧不得危險了。」
朱淚兒著急道:「可是你……」她忽然頓住語聲,只因這時遠處忽然來了一行車馬,車轔馬嘶,塵土高揚,人馬似乎不少。
朱淚兒壓低語聲,道:「這些人是不是由唐家莊來的?」
俞佩玉沉著臉道:「嗯。」
朱淚兒道:「我們可不可以先向他們打聽打聽唐家莊的消息?」
俞佩玉道:「不可以。」
他接著又道:「非但不可以,而且最好莫要露出注意他們的神色來,引人懷疑。」
朱淚兒道:「我明白。」
這時車馬已漸漸遠了,他們避到路旁,低著頭在田埂上走,但是朱淚兒還是忍不住斜著眼睛偷偷去望。
只見十幾輛鏢車魚貫而行,騎著馬的趟子手來回的奔走照顧,前面兩匹高頭大馬上,坐著兩條錦衣大漢。
鏢車上斜插著柄小小的三角錦旗,但旗子卻是捲著的,那兩條錦衣大漢神情也很悠閒,正嘻嘻哈哈的在聊著天。
馬車還沒有走遠,朱淚兒已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保鏢的麼?」
俞佩玉道:「嗯。」
朱淚兒笑道:「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看起來倒有趣得很,我若是男人,說不定也去做幾天保鏢的過過癮。」
俞佩玉笑了笑,道:「遇著劫路的綠林朋友時,就沒趣了。」
朱淚兒道:「聽說鏢車走在路上時,趟子手要趕到前面喊鏢,不但壯聲勢,而且也是亮字號,但現在這些保鏢的非但沒有喊鏢,連鏢旗都是捲著的,卻又是為了什麼呢?」
俞佩玉道:「因為這裡已是唐家莊的地界,他們這樣做,就為了表示對唐家莊的尊敬,你看那兩個保鏢的那麼悠閒,也就因為他們知道在唐家莊的地界裡,絕不會有不開眼的綠林道來打他們的主意。」
朱淚兒撇了撇嘴,道:「區區一個唐家莊又算得了什麼,我若不是有事,非動動他們不可。」
俞佩玉只有笑了笑,銷魂宮主的女兒,鳳三先生的侄女,自然不會將唐家莊放在眼裡,可是江湖上又有幾個銷魂宮主?幾個鳳三先生呢?
朱淚兒還想說什麼,但還未說出,突見兩匹健馬急馳而來,馬上的黑衣大漢騎術精絕,遠遠就揚臂高呼道:「王大鏢頭、錢大鏢頭,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