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世界知名武俠作家古龍,才氣縱橫一代武俠宗師。古龍小說。已成經典。百年一遇。
古龍是武俠小說世界的一個異數,一個不世出的天才!
古龍打破了金庸不可戰勝的神話,同時自己也製造了另一個神話!古龍武俠,是一種有所必為的男子漢精神,一種永不屈服的意志和鬥志;一種百折不回的決心;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戰鬥精神!
※名家推薦:
●古龍作品不但是當今武俠小說史上的一個寶藏,也終將是現代中華文學史上的一塊豐碑。未來,一代又一代對俠義精神和文學創作感到興趣的有心人,都會在生命中某個時期展讀某部古龍作品。──著名文學評論家 陳曉林
●古龍是用生命去寫武俠的,武俠就是他的詩,他是用他一生的心血、信念在寫武俠,寫他的嚮往,寫他的歡樂,更寫他的悲辛苦楚與孤獨寂寞。──師大國文系教授 林保淳
●一代又一代的讀友都能在古龍著作中,各自品讀出奇崛清新的人生體悟與鐵血激盪的情懷俠義,從而引為陪伴自己成長的重要精神養分。──古龍長子 鄭小龍
夜更靜,藥舖裡的人都已睡了,小魚兒卻仍坐在星光下,在這安詳的靜夜裡,他卻似乎在期望著什麼驚人的事發生。小魚兒瞇起了眼睛,也似乎將入睡鄉。突然間,靜夜中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人大呼要買藥。要附子、肉桂、犀角、熊膽……每樣三斤,急症。是什麼人急著要買這幾樣奇怪的藥?什麼樣的病居然要這幾種大寒大熱的藥來治!這一天,不止一個人來買這幾味藥,小魚兒認出其中一名女子竟是移花宮的荷露。荷露為什麼急著要買那幾種藥?莫非是有人中了極寒或極熱的毒?這種毒難道連移花宮的靈藥都不能解救?下毒的人早知道他們要買那幾種解藥,所以先就將市面上這幾種藥都買光,顯見是一心想將中毒的人置之於死地!……中毒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是花無缺!
※資深評論家 卜鍵──談《絕代雙驕》
情分七色,色色入妙。作為性情與行為,邀月與憐星的愛情觀都是無足取的;作為文學描寫,又皆有一段動人警人。愛與恨常是相反相成、相追相隨的。愛到極處,恨也到極處。縱恨到極處,也不應泯絕人性。古龍寫愛的扭曲變態,寫變異後邀月的人性泯絕,卻不寫天地與武林同此泯絕,演繹出了一曲迴腸蕩氣的人性之歌。 作者
古龍(作者)
古龍,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筆與意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采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的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多姿多采的英雄人物的綜合。金庸則說:「古龍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俱見對古龍惺惺相惜之情。
目錄
四四 撲朔迷離
四五 皮裡陽秋
四六 巧識毒計
四七 計中之計
四八 揭發奸謀
四九 幽靈之謎
五十 意料之外
五一 局中有局
五二 裝傻裝瘋
五三 栽贓嫁禍
五四 略施巧計
五五 巧妙安排
五六 作法自斃
五七 意外之外
五八 天降怪客
五九 驚人之變
六十 天之驕子
六一 陰狠毒辣
六二 情有獨鍾
六三 劍氣沖霄
六四 神掌挫敵
六五 神出鬼沒
六六 高深莫測
六七 義薄雲天
六八 大俠風範
試閱
第二天,還是個晴天,太陽還是照得很暖和。小魚兒又躺在那張椅子上曬太陽。
他全身骨頭都像是已經散了,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去想,其實,他心裡想的事可真是不少。
他心裡想的事雖然不少,但總歸起來,卻只有兩句話:「那批鏢銀怎會被劫走?是被誰劫走的?」他想不通。
這時,三姑娘居然又來了。
小魚兒瞇起一隻眼睛去瞧她,只見她神情像是興奮得很,匆匆趕到小魚兒面前,大聲道:「喂,你錯了。」
小魚兒本來懶得理她,但聽見這話,卻不禁張開眼睛,道:「我什麼地方錯了?」
三姑娘眼睛裡閃著光,道:「我剛才聽到個消息,那批鏢銀已被奪回來了。」
小魚兒眼睛也睜大了,道:「被誰奪回來的?」
三姑娘大聲道:「那人年紀和你也差不多,但本事卻比你大多了,你若是不像這麼懶,也許還可以趕上他十成中的一成。」
小魚兒已跳了起來,道:「你說的可是江玉郎?」
三姑娘怔了怔,道:「你怎會知道?」
小魚兒突然大笑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什麼事都知道了……」
他又笑又叫又跳,三姑娘簡直瞧呆了,終於忍不住道:「你難道是個瘋子?」
小魚兒突然跳起來親了親三姑娘的臉,大笑著道:「只可惜我不是,所以他們倒楣的日子已不遠了。」他拍手大笑著,轉身跑進了藥倉。
三姑娘手摸著臉,瞪大了眼睛,瞧著他,就像是在瞧著什麼怪物似的,喃喃道:「小瘋子……你真是個小瘋子。」
因為只用了一根燈草,所以燈火不亮。
小魚兒出神地瞪著這點燈光,微笑著喃喃道:「江玉郎,你果然很聰明,你假裝鏢銀被盜,再自己去奪回來……這麼神秘的盜案,你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破了,江湖人有誰能不佩服你?又有誰會知道這只不過是你自己編出來的一齣丑角戲?」
他輕輕嘆了口氣,接道:「只有我……江玉郎,但願你莫要忘了這世上還有我,你那一肚子鬼主意,沒有一件能瞞得過我的。」
窗外,夜很靜,只有風吹著枯枝,颼颼的響。突聽一人壓著嗓子喚道:「瘋子……小瘋子,快出來。」
小魚兒將窗子打開一線,就瞧見了披著一身大紅斗篷,站在月光下,寒風裡的段三姑娘。
三姑娘只是咬了咬嘴唇,道:「我有事……有要緊的事要告訴你。那件事果然不太簡單。」
小魚兒眼睛一亮,道:「你又得到了消息?」
三姑娘道:「是……我剛剛又得到消息,鏢銀又被人劫走了!」
小魚兒鞋子還沒穿就跳出了窗子,這下他可真的吃了一驚,他赤著腳站在冰涼的石板上,失聲道:「你這消息可是真的?」
三姑娘道:「半點也不假。」
小魚兒搓著手道:「這鏢銀居然又會被人劫走,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我實在想不通……你可知道劫鏢的人是誰麼?」
三姑娘道:「這一次,和上一次情況大不相同。」
小魚兒道:「有什麼不同?難道這一次丟了鏢銀,他們連賠都不必賠了?」
三姑娘緩緩道:「是,他們的確不必賠了。」
小魚兒跳了起來,大聲道:「為什麼?」
三姑娘垂下目光,道:「只因為『雙獅鏢局』大小鏢師、內外趟子手,一共九十八個人,已死得一個不剩,只剩下個餵馬的馬伕。」
小魚兒以手加額,怔了半晌,忽又大聲道:「那江玉郎呢?」
三姑娘道:「江玉郎不是『雙獅鏢局』裡的人。他奪回鏢銀,便功成身退,再也不停留片刻,這豈非正是大英雄,大豪傑的行徑!」
小魚兒吃吃笑了起來,冷笑道:「好個大英雄,大豪傑!只怕他早已知道鏢銀又要被劫,所以就溜了。」
三姑娘道:「你是說……第二次劫鏢的,也是第一次劫鏢的那夥人?」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道:「這難道不可能?」
三姑娘道:「第一次劫鏢的人,都已被江玉郎殺了,他奪回鏢銀時,鏢銀是和劫鏢人的人頭一齊送回來的!」
小魚兒擊掌道:「好手段!果然是好狠的手段!」
三姑娘凝眸瞧著他,緩緩道:「而且,第二次劫鏢的只有一個人……『雙獅鏢局』的九十八條好漢,全都是死在這一個人的手下!」
小魚兒動容道:「一個人?……一個人在一夜間連取九十八條性命,江湖中是誰有如此狠毒,如此高明的手段?」
三姑娘道:「據說,那是個鬚眉皆白的虯髯老人!……」
小魚兒道:「有誰瞧見他了?」
三姑娘道:「自然是那死裡逃生的馬伕。」
小魚兒道:「那麼他……」
三姑娘接口道:「他聽得第一聲慘呼後,就躲到草料堆裡,只聽屋子裡慘呼一聲,接連著直響了兩三盞茶時分……」
小魚兒失聲道:「好快的手!好快的刀!」
三姑娘嘆道:「殺人的時候雖然不長,但在那馬伕心中覺得,卻彷彿已有好幾個時辰,然後他便瞧見一條高大魁偉的虯髯老人,手提鋼刀,狂笑著走了出來,這老人穿的本是件淡色衣衫,此刻卻已全都被鮮血染紅了!」
小魚兒手摸著下巴,悠悠道:「這聽來倒像是個說書人說的故事,每個細節都描述得詳詳細細,精彩動人……一個人剛剛死裡逃生,還能將細節描述得如此詳細,倒端的是個人才。」
三姑娘展顏笑道:「當時我聽了這話,也覺得他細心得很。」
小魚兒道:「你是什麼時候聽到這消息的?」
三姑娘道:「就在半個時辰之前。」
小魚兒道:「這件事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三姑娘道:「昨天晚上。」
小魚兒道:「消息怎會來得這麼快?」
三姑娘道:「飛鴿傳書……以此間為中心,周圍數千里大小七十九個城鎮,都有我家設下的信鴿站!」
小魚兒突然大聲道:「我和這件事又有什麼狗屁的關係?你為什麼要如此著急地趕來告訴我?你吃飽飯沒事做了麼?你難道以為我和那劫鏢的人有什麼關係?」
三姑娘跺腳道:「可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魚兒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三姑娘的臉,居然急紅了,居然還是沒有發脾氣。
她居然垂下了頭,輕聲道:「只因為你……你是我的朋友,一個人心裡有什麼奇怪的事,總是會去向自己的朋友說的……」
小魚兒大聲道:「朋友?……我只不過是你僱的一個伙計,你為什麼要將我當做你的朋友?」
三姑娘臉更紅,頭垂得更低,道:「我……我也不知道。」
小魚兒瞪著眼瞧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來。
三姑娘咬著嘴唇,道:「你……你笑什麼?」
小魚兒大笑道:「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只有此刻這模樣,才像是個女人!」
三姑娘垂頭站在那裡,呆了半晌,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她整個人都像是軟了,撲倒在櫥上,哭得真傷心。
小魚兒皺了皺眉,道:「你哭什麼?」
三姑娘痛哭著道:「我從小到現在,從沒有一個人將我看作女人,就連我爹爹,他都將我看成個男孩子,而我……我明明是個女人。」
小魚兒怔了怔,點頭道:「一個女人總是被人看成男孩子,的確是件痛苦的事!……你實在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子。」
三姑娘呻吟道:「我今天能聽到這句話,就是立刻死,也沒有什麼了。」
小魚兒道:「但我卻一點兒也不同情你。」
三姑娘踉蹌後退了兩步,咬牙瞪著他。
小魚兒笑道:「你希望別人將你當做真正的女孩子,就該自己先做出女孩子的模樣來才是,但你卻成天穿著男人的衣服,抽著大煙斗,一條腿蹺得比頭還高,活像個趕大車的騾伕,卻教別人如何將你看成女孩子?」
三姑娘衝過來,揚起手就要打,但這隻手還沒有落下去,卻又先呆住了,呆了半晌,又垂下了頭。
小魚兒道:「好孩子,回去好生想想我的話吧……至於那件鏢銀的事,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把握,但不出半個月,我就會將真相告訴你。」
他一面說話,一面已跳進了窗戶。
他關起了窗戶,卻又從窗隙裡瞧出去,只見三姑娘癡癡地站在那裡,癡癡的想了許久,終於癡癡的走了。小魚兒搖頭苦笑。
下半夜,小魚兒睡得很熟。正睡得過癮,突然幾個人衝進屋子,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有的替他穿衣服,有的替他拿鞋子。
這幾個人中,居然還有這藥舖的大掌櫃、二掌櫃。小魚兒睡眼惺忪,揉著眼睛道:「領錢的日子還沒到,就要綁票麼?」
二掌櫃的一面替他扣鈕子,一面笑道:「告訴你天大的好消息……太老爺今天居然要見你。」
大掌櫃也接著笑道:「太老爺成年也難得見一個伙計,今天居然到了安慶,居然第一個就要見你,你這不是走了大運麼?」
於是小魚兒糊裡糊塗地就被擁上車,走了頓飯功夫,來到個氣派大得可以嚇壞人的大宅子,糊裡糊塗的被擁了進去。
這大宅院落一層又一層,小魚兒跟著個臉白白的後生,又走半頓飯的功夫,才走到後園。花木扶疏中五間明軒,精雅玲瓏。
那俊俏後生壓低聲音道:「太老爺就在裡面,他老人家要你自己進去。」
小魚兒眨著眼站在門口,想了想,終於掀起簾子,大步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瞧見了三姑娘。今天的三姑娘,和往昔的三姑娘可大不相同了。
她穿的不再是灑腳褲、小短襖,而是百褶灑金裙,外加一件藍底白花的新綢衣。
她臉上淡淡地抹了些胭脂,烏黑的頭髮上,插著隻珠鳳,兩粒龍眼般大的珍珠,在耳墜上盪來盪去。
她垂著頭坐在那裡,竟好像有些羞人答答的模樣,她明明瞧見小魚兒走進來,還是沒有抬頭,只是眼波瞟了瞟,輕輕咬了咬嘴唇,頭反而垂得更低。
小魚兒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若不是他瞧見她身旁地上還趴著個人,他早已笑出聲來了。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氈,一個穿著件寬袍的胖子趴在地上,驟然一看,活脫脫像是個大繡球。
他面前有隻翡翠匣子,竟是用整塊翡翠雕成的,價值至少在萬金以上,但匣子裡放著的卻是隻蟋蟀。
小魚兒也伏下身子,瞧了半晌,笑道:「這隻『紅頭棺材』只怕是個劊子手……」
那胖子抬起頭,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道:「你也懂蟋蟀?」
小魚兒笑道:「除了生孩子之外,別的事我不懂的只怕還不多。」